西服系上领带。他挺直腰板,挽上他身披洁白婚纱的唯一姑娘,在婚礼进行曲中,在漫天的彩屑翩飞中,走在了礼堂红毯大道上,走向虔诚守候的新郎。
新娘手中一束精巧的红玫瑰捧花,映得她脸容生辉,圣洁荣光。
司仪激情热烈的声音响贯全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刻,意味着一对新人将在人生的旅途中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何鈡梁深深朝丈人一鞠躬,慎重捧接过了老人依依放下的新娘双手。
伴郎手托戒枕走近新人。新郎动容地凝视了一会婚戒,缓缓取出,面对他荣光耀眼的结发新妻,深情凝眸。
伴娘接过新娘的捧花,似怨似恋瞥一眼新郎,退过一旁。
新郎抬起新娘左手,低头一吻,把一颗晶亮的钻戒戴在了新娘无名指上。
新娘也将伴娘托上的婚戒套入了新郎左手无名指。
他们是今天的王与后,宾客喝彩欢呼声冲破屋霄。新人并肩面向亲友四方致谢,左手相扣头顶成心环,钻戒并成一道长长的光线,同样闪亮的还有抵首相依的一对幸福的笑颜——
从此我们的名字呼应在一起;
从此我们两两相依;
从此我将与你
一路同行
能和一个品貌优秀的伴侣结合在一起,能有一份晒在阳光下被众人祝福的婚姻,何其之幸。
这满堂的音乐掺了花蜜,新郎笑得俊气神朗,新娘热泪与开心齐飞。台下数不清的见证的笑脸,还有弥漫整个礼堂的彩色花瓣,这就是真实的人间天堂!
肖湘云站在离新人最近的地方,却一丝一毫感染不了那份近在咫尺的幸福。她似乎被这满堂喝彩的热浪给隔离了,被抛了出去,跌跌飞飞,无处安身。
台下蒋小芸站在舞台侧面,一眼能直望新人。这满堂的鲜花c翩飞的彩屑c喜庆的乐声c海洋般涌动的人潮c最是新娘一身隆重洁白的婚纱,都把她那曾经简朴的婚礼渺如沧海一粟。哪一个女性不渴望身披婚纱,举办一场庄重盛大的婚礼?如果曾经淡薄,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一场规模婚礼能如此激荡人心,直击心坎。她略为自己遗憾——“所以思竹,一定要c也一定会幸福一生!”
临近年关,肖家更是暗流涌动。肖湘云死守一个底线,不与郭至明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
郭至明餐桌大菜再不上手了,动不动就怨天叫屈,骂骂咧咧诉冤——为这个家苦做多少年c里里外外撑起c修这么大幢楼一家子老的病小的淘,在外潇洒的,在家混日子的,无不是不识民生疾苦。
陈美莲左右劝解无一人听之,索性一脸愁到底,阴霾霾地任由天地变了。
碧云更有满腹抱怨和委屈,也不知给谁诉苦,一样和她老公碎碎念。她念给屋顶念给大院甚至念给人事无知的儿子,凄苦自泣:“我咋这么命苦勒?小时就不让上学,就让干活。没穿好过,没吃好过,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鸣涧县城。活了三十年倒像别人的一辈子了,我落了个啥?”
湘云冷眼相看。都说多年夫妻性相近,印象中勤劳安分的姐姐如今浸染了姓郭的太多不入眼的印记了。碧云完失温良与柔顺,成天低垂头,看人也斜眼,没有一句好言语。湘云怎能不知,夫妻俩怪异的举止都是针对她。
肖家县城新房是新区大三套,单购房价已近二十万,上年就装修齐备,随时可以入住了。
郭至明压根儿就没这房不属于他的念头。计划本来挺完美的,县城乡下流动居住,小孩上好学,乡下一切照。
但他从未料到过在外面风生水起的湘云居然打道回府了。她当一个尊贵的娇客做好长期资源供给者就行,或者嫁入一个富贵家。一个迟早是别家人,自己是入赘肖家的掌事者,当然只有他才是这家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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