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维这一晚虽说酒意朦胧c头脑不乏昏沉,却还是未得好眠,只就在着心内思量起明日里该要如何行事来,先一时就觉应是理直气壮地寻了韩顾之去,要他明白元熹怎都会是萧家的人了,可后一时就又觉此行欠妥,只怕韩顾之由此倒就对自己生出了鄙夷之心,但若真还就任着他对元熹有非分之想却又实是心内有所不甘,是以直在着床间左右为难了起来,便是睡也未睡得多踏实。
萧维第二日终打定主意要去往韩府走动之时,已然就是这一日的午后了,而说来也巧,这日府衙里清静,韩顾之还真就早些回转了家中,由此萧维这厢才一进府门,那边人家就已经快步迎了出来。
对于萧维的突然造访,韩顾之心里自然不糊涂,此人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还定为着元熹,想想他也真是有些意思,与着小熹不睦不就该多在她身上多用心思,将她哄得了欢喜才正经么?怎还就到自己这里来打转了,也不知要与自己说些什么?不过人家既然进门了那便就是客,自己也就只能煮茶相待,对其所说的言语洗耳恭听了。
萧维以往可从未经历过这等时候,是以也不会与人多加转弯抹角,只与韩顾之寒暄了没两句便就开门见山地言道,自己与元熹的亲事是断会做成的了,旁人便就不要再行那些个无谓之事了。
韩顾之先还就淡淡地一笑,任着理直气壮的萧维在他面前尽情言说。
萧维眼见着韩顾之面上竟是全无波澜,心内倒就更为焦躁起来,“元熹有时不大懂事,你却不然,且还是为官之人,自然不会对着凤朔的律法漠视,婚事反悔可没那般的简单。”
韩顾之至此方不无讥讽地沉声道:“怎你如今就只能凭着一纸婚书将小熹绑住么?”
萧维心内抑了多时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我与她之间如何还就只一纸婚书了?她人早都是我的了。”
萧维虽说今日里过来此处便就是为着与韩顾之寻意气来了,可这话真待冲口而出就又在心内懊悔起来,直觉不该如此的没个遮拦,这会儿痛快倒是痛快了,却似有些太小家子气般。
韩顾之蓦地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实想将心内的怒意强行压制下来,可到底还是未能如愿,由此萧维便眼见着他‘呯’的一声将茶盏顿在了桌上,而后便起身挥拳向自己砸来。
依着萧维素日的身手,韩顾之这拳头想要沉狠地砸到他身上倒也不大容易,只是他这会儿心绪不宁,也就未及躲闪,还真就结实地挨了那么一下子。
好在韩顾之这一拳过后忽就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倒也就不再出手教训某人了,只低声怒喝道,“你怎能这般的待她?是将她置于了何地?”
“我自然是将她当做未过门的妻子对待。”萧维虽还兀自嘴硬着,可心内却大不自在起来,只觉自己的行事实有些失了光明磊落,韩顾之这拳头打的倒也不算有多冤枉。
而韩顾之此时的心内却极是酸涩,忽就明白了为何元熹此次回还后,与自己相见之时多少有着些不大自在的形状了,想来她定是因着清白之身已失是以在内心惶然所致。
“你这等人断不值得小熹托付终身。”
“值不值得都不必你来评说。”萧维挺了挺胸膛,怎也不肯在韩顾之面前失了气势。
韩顾之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自是不必我来评说,小熹心里明白你是何样人便可了。”
萧维直气的险就跳脚,可思及上一回的教训就还是强忍下了这口气,而他这般也还真就对了,若不然在着正才进门的元熹眼里就又成那等好勇斗狠之蛮人了。
元熹在着此时过来却是因着韩府的下人报知,说是家中大人与那位萧将军似起了争执,象是还动起了手,她深恐两人真个又再拳脚往来伤到彼此,忙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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