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华州去,难不成你又要想着留在宁州?”元夫人急的又有些嗽喘。
元熹忙倒了盏茶,送到娘亲的口边,看着她慢慢地饮了下去。
“娘,我也不过是想知会他一声儿罢了,免得到时走的太过匆忙,他心里头不痛快。”
元夫人将着茶盏放到一旁,气息也平复了些,“你处处为他着想原也是该的,娘不过是怕你总是这般纵着他到时自己难过罢了。”
“萧维不是那等薄性之人。”元熹低了头,有些不大敢看元夫人的眼,
“他的人品自是好的,只不过是咱们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逼到了眼前儿就由不得你不细思量些。”
“娘,爹出了这事他原也是急的,先时始终未曾露面却是回了京城,只想着求他兄长给拿个主意,谁知他兄长之意却是暂不宜在此时节去为爹讨情,是以他才过来的迟了。”元熹忙为着萧维辨了几句,但其实方才萧维与她两个独对之时,不过是将着此事略提了几句,之后便再不愿多言,倒是对着韩顾之其人问起来个没完,只弄得元熹不胜烦闷。
“这都是他方才与你说的?”元夫人淡然一笑。
元熹点头。
“其实他能这个心思娘就该知足了。”
元熹就只当是娘亲体谅了萧维这些时日里的冷淡,谁知却不尽然。
“你看顾之的行事与他相较有何不同?”元夫人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元熹如何不明白娘亲这其中的意思,禁不住咬了下唇轻声道:“顾之哥哥是将咱们当成一家人看待。”
“傻孩子,倒还是未太糊涂。”
“娘,其实你要提点女儿些什么我都清楚,不过是要我莫一味的顺着他让自己委屈罢了。”
“我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又怎会舍得让别人嫌厌了去。”元夫人因着伤感便禁不住又轻咳了两声。
元熹涨红了脸,“娘,以往都是我自己糊涂,以后不会那般了。”
元夫人先是点了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顺了顺气息欣然道:“这些日子里你也未少和爹娘一起担惊受怕,可若真是因着咱家这一场变故你想通了些事理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娘,我如何还会不明白,再那样的不懂进退不单是让人家心中烦憎,旁人也都会指点咱们家早便存了高攀的心思。”元熹坐到了娘亲的身旁,歪头轻靠在她的肩上。
元夫人抚了抚女儿的发,“明白这道理就好,便是心里看重他也得留几分。”
“是,免得让人以为你女儿非就赖上他不可了。”元熹忽就调皮地笑了两声,只是那笑中很有几分寂凉的况味。
元夫人听着话音儿有些不对劲,忙又道,“那倒也不是,娘的意思不过是要你在他面前收着些,别再象以前那般一门心思的只恭敬着他,反把他恭敬的添了脾气。”
“我知道c知道,娘你真啰嗦,以后若是总这般爹定会嫌你的。”
元夫人无奈的只得停了口,只当元熹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便就起身出房去了,但其实她如何会明白元熹心里此时的难过。以往她敛着性子对待萧维百般的柔顺倒也算得上甘之如饴,可如今却总觉着尚有别样滋味在其中,更甚至萧维面上稍现冷清之意便就心灰意懒的厉害,怎还禁得住自己娘亲这般全无避忌的直言利语,是以元夫人走后,她直坐在那儿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还是碧阑与青阑两个进房唤她方才缓过了些神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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