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这日,因着是都尉府的公子娶亲,整个宁州城内便是热闹的很,虽说唐大人之本意不想太过的铺张,可谁想上门敬贺之人络绎不绝,门槛已然快要踏破了去,是以他与着唐夫人两个也只能随着情势c笑脸相迎了。
虽说这唐府内的亲朋好友往来行走不断c笑语喧哗盈耳,可元熹母女却是清闲自在的很,以往在着宁州结识的那些个夫人小姐,今日里似都有意避开她母女般,只三两个迎头碰面躲不过的与她两个打起了招呼,尔后便又就立时去向了别处,不过倒也并非所有人都那般,长史家的小姐就似全无避忌地寻了过来,直愣愣地拉起了元熹的手。
“元熹,你爹真个是要被人查办了么?”
长史家的小姐与着元夫人见过礼后,便小声地问向元熹。
元夫人见她过来便自去那一众夫人聚集的地方了。
元熹见着她脸上全是惶急之色倒心中甚慰,不由得微笑着道:“我爹为官素来清正,想来应是无事。”
长史家的小姐这才长出了口气,“我就说你爹不会有事,可她们偏不信。”
“信与不信皆由她们吧。”元熹此时心内也有了一定,就不想再与其细说下去是哪些人在着背后嚼自己家的舌头,且明白今日多半人等都蓄意远离了自己与娘亲两个,也无非是怕着与自家走的太近被带累罢了,而这长史家的小姐全因着素来性直,与自己尚算投缘,是以才会巴巴儿的问到眼前儿来。
“就要开宴了,你我坐一处吧。”长史家的小姐虽说性直,心却不粗,情知元熹今日里多半是要形单影只的。
元熹感激地点了下头,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起来,只觉自家尚未有何变故便已然有人唯恐避之不及了,若真有爹无辜获罪那一日,想来以后还不一定要如何难过呢?以往只见着纸上有着世态言凉那几个字,如今真切切地受着了方知个中酸涩,就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人是如何想的,来了这么久了还未见得他的身影,倒是岳柠还与以往那般知情解事,这会儿就与着元慧两个正陪在娘亲身旁闲话,先时的那一众夫人早都不知散去哪里了。
说起来,岳柠今日里到得都尉府时实不算晚,在着新郎迎了新娘进门之前就已到了,而待得送亲队伍中的元熹母女两个身影出现他便远远地看在了眼内,且没多久便觉察出其中的蹊跷,又再恰逢元慧似要寻了自己过来,由此才伺机去向了元熹的娘亲处陪其解闷。
元夫人这日倒更是暗赞元慧真个是好眼光了,岳家的这位公子不单家世出众,人品也是极好,真若是能够与其成就了姻缘倒果是她的福气,只可惜自已的女儿似是于此上少了些灵透,总是将着这样好的孩子等闲以视,偏就中意那等性冷情淡c寡言少语的,陡让自己与夫君两个伤怀。
要说萧维性情冷淡,元夫人可真是有些错看他了,至少在着长辈跟前儿,他是半点儿都不肯含糊的,这不,此时他便就在着未来的丈人面前毕恭毕敬地听其问话呢。
元大人今日里却才是头一遭儿与着未来女婿面对面地相互打量,倒是觉着他本人比着那送至家中来的画像更为俊俏,果是生的好样貌,只是不知为何偏就好了习武行军c舞枪弄棒,将来怕也是个难管束的,女儿若是与他言语相左,也不知其会否全依着道理行事。
元大人这厢对着萧维正自稍稍生出了些嫌意,熟不知萧维也自在着腹中暗叹,怎自己这未来岳丈全无半点儿英武气息,满脸的文弱之象,看着倒是不乏仁厚,怪道以往兄长的信中言其行事有些呆板c书生之气偏重,循规蹈矩的很,想来这一回三司使过来秦州也多半是不会寻到其错处了。
萧维因着还要忙于款待军中诸人,由此将着元大人让去其所在的席间后,再略叙了几句便就转身离了去,元大人至此也才与席上的诸人如常地寒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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