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日一大早,元楚照例是要去店铺里照看一圈的,元熹倒是高枕无忧地睡到了日上三竿,且又无人相扰,比在家中还要自在许多,待到元楚回得府中与一众元府诸人用午饭之时,又听其讲起后日里宁州少众便要与军营中勇士相较蹴鞠之技,她更是随即雀跃起来,直嚷嚷着到时定要寻个好位置观瞧才是。
“侄小姐不必为此悬心,每回的蹴鞠赛咱们元府都少不了有座次在前面。”元二夫人这话多多少少透着了些凌人之气。
“二伯母说的是真的?”
“傻孩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钱撒出去换来的。”元三夫人适时为着元熹说了个大概,元熹也就此才知,原来元府每每都会为着这蹴鞠赛尽些力的,想想也对,诸如修整鞠城的场地,搭置崭新的蓬台,哪一项不是要银钱的?而这等出头露脸之际,等闲的富户自也是乐得将个小钱往外掏的。
“且今年还有着咱府上的女婿在其中,那银子可更该多花些才是。”元二夫人眼皮儿一撩,直说给元楚听呢。
“二娘多费心了,他倒是上不得场呢。”元楚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便罢。
“那就没多大意思了,我这把老骨头本还想着去瞧上一瞧,如此还是罢了。”
“姐姐既如此,我去了也没意思,还是让她们几个孩子去玩吧。”元三夫人倒是与元二夫人一样的心思,如此一来,元楚倒要与着元熹及弟妹几个一道了,虽说她心内着实有些不喜却也知身为长姐,确有照看好弟妹之责。
只是元熹如何会有她这般周到的心思,待到了蹴鞠赛那日便只顾着拉着堂姐一道瞧新鲜,把个元妍c元慧姐弟便都丢在了一边。
也不怪乎元熹会瞧着处处有趣,此时节的宁州城内确是因着这蹴鞠赛热闹的紧,且不说那用之竟技的鞠城是如何的宽阔齐整,便是城周边上各色叫卖也让人觉得不枉来此一遭了。
原来因着有这蹴鞠赛事,半个宁州的人都会到鞠城处来打转的缘故,由此那贩卖之人自是不肯放过这样好的时机,将着各色各样的货品均都摆了开去,其中除却各式果品吃食外,尚有叫卖胭脂水粉c花枝团扇等女子之物,更甚至孩童所喜的捏面人之挑担c转风车之举杆也不时的穿行其间,直引得大堆的孩童围叫闹吵,倒是只一个年下时节的气氛相比得。
“堂姐,我真未想着会是这般的热闹。”元熹说话间瞧着卖花人篮中的那一支海棠花开的极是红艳,便想着买来把玩。
“姑娘是自己戴还是送人?”卖花之人随口的一句搭讪倒让元熹有些不明所以。
“我自己买来玩的,如何还会送与旁人。”
“还以为姑娘要为得胜的小公子们添彩呢,如此倒是老婆子多嘴了。”卖花之人这话更是让元熹一头雾水了。
“每场过后,得胜那队诸人便会收得众人相贺的花果等物,到时看着各人得的多少也是乐事一件呢。”
元楚这一说元熹始才明白,为何放眼看将过去,多数的卖花人所叫卖之鲜花均以红色为多了。
“多少又有何意?”元熹不解。
元楚有些诡异地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傻瓜,若那得胜之人还未定亲,多半在这场赛后家中的门槛便要被人踏破了。”
“还有这等事?”元熹讶然,随即又悟道,“怪道姐夫不得上场了,想是怕着堂姐你到时心里不喜呢。”
元楚听罢便是‘扑哧’一笑,“他自是想着上场的,只是这三日倒都排了他当值,试想他若敢违令不尊,家法军法均饶不了他。”
元熹至此开始有些隐约同情起了未来姐夫的处境,想来他那个身为大营都尉的爹对他不肯有半点儿的优待便是了。
她两个正在谈笑间,忽就听得那厢的鞠城处响起了开场的锣鼓之声,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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