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卿慵懒地蜷在被窝里头翻了个身,冲着清晨的阳光眯开了眼睛。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显示了9:30a,他惬意地哼了哼——不用理会金主,能在江城酒店的高广大床上睡个懒觉的感觉真好。
不过,也是时候该起床了。
叼着牙刷的魏子卿,站在江城置地酒店硕大的洗漱镜前刷牙,一面权衡着今天的行程安排。他们来到江城已经两天,自己不是被禁锢在酒店里,就是被谢震带着出席了几次赵世忠安排的酒席。只是不知道是谢震防着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更多的商业机密——他最想见的赵中兴,始终没有见到。
今天谢大少终于被一年一度的“江交会”绊住了脚步,自己可以去联络父亲了。
他将一个钥匙链装进了裤兜中,揣上了钱包手机就出了门。那枚钥匙链他没敢细看,左上角上还残留着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咖啡色。没错,那是“魏子卿”的血,老爸送他的钥匙扣出车祸那天他还舀来栓钥匙。这是来江城之前韩天麟换给他的“遗物”,谎称“魏子卿的朋友”,也得有个凭证不是么?
魏子卿舒出口气,从置地酒店拐了出来,进了地铁站。
江城是个很奇怪的城市,与晋城这种天朝首都的大都市不同,因沿海又受过殖民统治,中西方文化在这里诡异又扭曲地结合在了一起。当地人说话中带了江城特有的口音,行动间又刻意表现出西方化的张扬;与此同时,贫富分化也很明显。魏子卿目睹着轰隆隆的地铁驶出了地下,十五分钟前他还在高楼林立c渀佛连建筑上的单面玻璃都彰显着奢华洋气的“内环区”;十五分钟后的“洋仔区”,就成了钢筋水泥搭建的破败,和拥挤肮脏的街道勾勒出的颓废。
他暗自捏了捏拳,走出了地铁站。
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使他原先讲课讲的嗓子都哑了,寄过来贴补的钱,也只够他老爸住在“洋仔区”。
出站之后,魏子卿买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放入了步步高x3中。
江城这个地方比较特别,虽然与西广省联系紧密,却属于特别行政区。明明都是天朝国土,手机要是没开通特殊长途业务,却连个电话都打不过来。出事以后,他自然不敢舀本尊的手机去开有通话记录的特殊长途,所以也算是一个多月和父亲断了联系。
安好了si卡,魏子卿心情复杂地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嘟——嘟——”
“rry,y一uph一necalltep一rarilyn一anser,pleasetryagater”
没人接?
不可能,父亲因为担心雇主随时有找,电话基本上都是24小时开机的。
魏子卿心里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脚下不停,他上了公交又往父亲的住处赶去,电话依旧一遍一遍的拨打,难道在洗澡?还是睡觉没起身?可直到50的公交车晃悠了二十分钟有余,却一直无人接听。
下了公交车以后,素来稳重的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父亲的住所走过去。直到站在了90年代承建的,现在看起来已经黑黢黢的门洞前,魏子卿才觉察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千万不要出事。他抿了抿嘴,一步三级地爬上了二楼,敲响了203的房门。
没有人开门。
赵中兴的那个工程要求人随时待命,特别是父亲这样“准上岗”的,除了上班不在家还能在哪?更何况今天是周五,并非他老爸的工时。这早晨11:00不到,两头摊不上饭点儿,人能跑哪去?他知道自己是有点儿过度紧张,他对赵中兴不过怀疑而已,但不省心的老头子
定下了神,他打算先敲敲隔壁的住户,问问情况。
正在这时,几声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传来。
“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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