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卫士,紧紧跟在了曹丕身后。
织成又是一怔,转念才听到何晏的话:“他为何会生气?”
“他问我为何要帮你,又质问说为何我不告诉他,你也不曾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
织成胸中怒意稍减,望着那被众卫士簇拥之中,正跃身上马的身影,不觉有些歉疚。
说起来,此事的确是自己不对。唯一理亏的,也就在这一点上。可是可是此事又分明解释不得。
“你为何不委婉地向他解释一二?你知道我不便说的,”织成急道:“不然他定然是误会我了!”
“我有委婉地解释过啊。”何晏眨了眨眼,眸子晶灿,水光流动,当真是称得上娇艳无伦这四个字,偏偏又没有丝毫的扭捏和脂粉气,唯觉赏心悦目:
“我说,我将娶你为大妻,你有事不找我,却找谁去?”
“你!”
织成脑子里轰的一声,大惊失色,又急又气,恨不得将眼前这张亦嗔亦喜的美颜给打个稀烂:
“你这是搅局你知不知道?何!平!叔!你”
一言未了,忽听蹄声如雷,须臾便到了耳畔!玄色身影,被冷夜的月亮投射得极宽极长,仿佛盖天铺地而来!
织成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凌空而起,已被搁上了一处坚硬又温暖的所在——马背上还有怀抱中!而何晏的叫骂之声,却在耳边不断远去:
“魂淡啊!我刚说了改变主意,要聘她为大妻来着,你就抢了去!喂!放开那个女郎!朋友妻,不可戏”
织成心头怦怦乱跳,说不出是被强行掳走,还是别的什么但何晏最后两句话,却让她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双臂蓦振,正待要反抗时,却被一条胳膊不由分说地环住:
“此间事毕,自有南军卫士令他们处理,你的屋子都被烧了,难道要在霜天里过夜?”
“那你把我弄到马上来做甚”织成有些慌乱,又有些气忿,却强行镇定自己,做出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态来。只可惜那瞬间红到发烫的耳垂,已经暗暗出卖了真实的心绪:“你这样子要是传了出去,可就更坐实了我二人之事!”
“去听政殿,那里不是只烧了一角么?”曹丕说得理所当然,似乎这偌大的邺宫,不过是他一处后院:“坐实又怎样?未见得伏氏废了,你就没了危险,再不需要借我的势!”
“皇帝和皇后”说到伏后,织成在马上不由得扭头去看,椒房殿的殿门依然大开,可一直望到宫殿深处。
虽然门户深幽,不能看到那对落魄的帝后,但是皇帝那样怔忡孤寂的身影,仿佛烙在心上一样,每每想到,便是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刘协并不是昏君。后世的史书上多次都谈到了这一点。只是他命不好,出生于风雨飘摇的汉末,总是被权臣所掳,先是董卓,后是郭汜,再后是曹操,奔波流离,从未有一天安顿过,当然也没有一天手握兵权。
今夜她是见证人,亲自见到了曹丕这权臣之子,是如何藐视皇帝那微茫不可辨的皇权。
曹丕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漫不经心道:“今晚一过,伏寿便是废后,你不用担心。”
“废后?当真就就这么废了?”
过去无论看书还是电视剧,每次要废个皇后,朝廷内外便如沸腾起一锅滚粥。盖因皇后乃天下之母,与嫔妃不同。
怎么伏后就这样被废了?说起来她只是哭闹了几句而已,便轻易地被决定了命运?皇帝先前拒绝在废后的圣旨上盖印,其实到头来还是拗不过。
织成想了一想,在宫中呆了这几日,也听说伏后生了两子,便又问道:“皇后有子,岂能妄论废黜?”
“有子,可以无子。”
曹丕淡淡答道。
暗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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