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吓得一动不动,几乎要僵成了石头。
织成这几句话是她读大学时,有次无意在图书馆翻三国方面的资料时看到的,也不知道记得准不准,便大胆地说出来:
“而丞相你却外简内明,用人惟才,不分亲疏,不论贵贱,如此才使得丞相你的麾下,只短短十余年间,便有谋士猛将如云。”
她一指曹操身边的许褚,大声道:
“便说丞相身边的这位虎卫许仲康,听闻他也并非出身望族,而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只因勇猛过人,曾当街以双手牵掣两牛之尾,倒行百余步,便让丞相你欣赏他的勇力,先是拜为都尉,后又成为丞相身边的虎卫将军,天下谁人不夸丞相一句,用人惟才!”
曹操盯着她,她唯恐被忽然打断,话语又急又快,却一字一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昔日燕昭王曾重金购买千里马的尸骨,商君也曾在南门立木,当时他们可曾说过,但凡身份低贱之人,便不能投奔?身份低贱又如何?百里奚未成秦大夫前,在楚国也只值五张羊皮,伊尹未逢商汤前,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奴隶!
这伏于丞相脚下的众织奴中,在各位贵人眼中虽然卑贱,却未尝就没有百里奚和伊尹一样的人物!便是先前大胆谋剌丞相的女子,剑法之精,连五官中郎将都要赞叹,恕奴直言,若丞相用她在先,则今日未必不是另一个女虎卫!”
她这话说得当真十分大胆,但却是一直深藏于心中的想法。槿妍等人自然是早就了解她的脾性,却没想到她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当着曹操的面,痛快淋漓地说出来。
或许是早在那个时空,通过各类书籍影视,早就从多角度剖析出一个活灵活现的“曹操”,即使是初次见面,亲身感受到他的威仪,但心中对他的认知,却象是多年熟识一般。
知道他为人多疑,但又知人善任;心胸狭窄,但又颇能容人。在这样的枭雄面前,一味的柔软婉顺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别具一格,或能让他侧目。
加上她自知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反而倒没了顾忌,话锋一转,目光亦轻蔑地投向了何晏:
“只可笑这殿内诸君,看似是何等堂皇的人物,一听我这织奴说出愿为丞相开万世之太平而效力的言语,便不问青红皂白,只知喊打喊杀,自恃尊贵,践踏卑下,此等行径,岂不正与丞相你的用人之道,是背道而驰?此等人物,又有脸谈什么追随丞相,再复河山?
何谓巧言邀幸?自己百无一用,只知媚上欺下,用人但观门第,毫无识用之明!这才是真正的巧言邀幸!”
何晏的脸顿时气得雪白!
她!这个织奴!她竟然敢这样说他!
砰!
一声剧响,却是何晏忍不住拍案而起,手指织成,想要痛骂一番,奈何口唇一阵颤抖,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喝道:“你你”
殿内鸦雀无声,甚至有人把头缩了缩。
这织奴,不但胆大包天,也忒是伶牙俐齿了些!
她竟敢连富安侯也骂上了,何晏幼时便受曹操宠爱,不但容貌出色,而且擅老庄之学,七岁时便得到了“明惠如神”的评价,于才学一道,是著名的神童。
她却说他“自己百无一用,只知媚上欺下,用人但观门第,毫无识用之明!这才是真正的巧言邀幸!”
曹植斜倚案几之上,一手执着盛酒的羽觞,斜眼看着何晏的脸色,只觉心头畅快,欢悦无比。
活该!
这个何平叔,自恃得到阿父的宠爱,平时里与自己也多有龌龃,这倒罢了,他还敢去跟大兄争锋!
平时种种言语上的挤兑不提,便说方才乙室那件禅衣,他何晏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献给大兄,却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衣者,爱物也,爱者皆可得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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