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得很。还有将来,难保她不知道他父亲的死,以她那性格,不知道会怎么对我们和朗儿呢”。
蓝天在楼梯上停留片刻,没继续听下去。现在,她出奇的平静。垂下眼,看脚下的路,轻轻走了出去。
路上蓝天一直沉默,直到小丁下车。
健民留意到蓝天的低沉,“蓝天,你怎么了”?
“健民,我想结婚了”。不管怎样,她从没想过和健民在一起,早点说开了好。
健民想起秦母早先问他对蓝天的想法,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不由得一喜。可又觉得求婚这样的事应该男孩子来做。
他笑道:“蓝天,我准备”。
蓝天心里一慌,打断健民的话,“我要和秦朗结婚”。
健民的笑僵在脸上。蓝天不敢看他,只低头看自己互掐的手指。
健民掏出烟,点了一支,重重地吸了一口,向车窗外吐出眼圈。蓝天从健民侧面的后视镜里偷偷看健民。健民的刘海下的眼睛相当暗淡,那是失去生命色彩的一汪死水。记忆里,蓝天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健民。
健民十岁的时候,健民妈妈去世时,健民很伤心。那段日子,健民对谁都不搭理,整天苦着一张脸。见人的时候,那眼睛就像冬日里没有月色下的湖泊,黯淡无光,只有白白的雾气。
蓝天收回视线,看着窗外,终是伤了健民了。
蓝天看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光滑,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蓝天想着要不要下车,避开这尴尬的气氛。健民需要一个人消化这件事,她也需要冷静想想以后怎么办。
健民扔了烟头,偏回头仰靠椅背,“你想清楚了”?
“对不起,健民,我”。
健民清咳两声,压下嗓子里的不舒服,也打断蓝天,“蓝天,记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蓝天笑笑,想说我们一直都是,可又做不出来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只轻轻地点头。
“去哪里,走吧,我送你”?
此刻让他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残忍啊,“不用了,我自己下车办点事”。
健民发动车子,“去哪”?
这鸵鸟状,“去民政局”。
健民冷哼,“你还真讨厌”。车子上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
说了不用你送了。
蓝天给秦朗打了电话,“现在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十点之前到民政局。十点不来,我就走了”。蓝天挂了电话,心里跳的不行。
果然沉默大多年了,出阁的事做起来像做贼一样,她觉得胆战心惊。
接电话的人,不比她好多少,先是一愣,而后内心狂喜,在后面就是狂奔。于是公司里一干人等,见平常的面瘫老板,像个疯子一样跑出去,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然后聚到一起开始七嘴八舌。
秦朗到的时候,蓝天已经填好表格,她递到秦朗面前,“签字”!
秦朗嘴角翘了翘,“呵!这么急”?却是龙飞凤舞地画上自己的名字。
照相的时候,秦朗撇了蓝天一眼,伸手掐着蓝天两腮,把蓝天嘴扯成弯弯的弧度。蓝天伸手捋了捋秦朗被风吹乱的头发。两人相视而笑。
蓝天的手被秦朗捏得紧紧的,这是紧张了。
晚上回去,这事果然遭到秦母的反对。秦父只是脸色沉沉,没发表意见。
家里最高兴的就是小丁和柳妈,只是柳妈不像小丁那般手舞足蹈。
木已成舟,秦母只能接受,她提出尽快办婚礼。蓝天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跟秦朗商量好,暂时不办婚礼。
秦朗说出这个决定,秦母捂着胸口,自个儿上楼了,懒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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