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什么呢?
男子看到蓝天的反应,眉头一耸,脸上有些好奇,索性伸出头来等着。
蓝天的手忽地放开,身体松了下来,把头往背对车子的一面转了一点,用手指指左边路口。动作很是机械,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谢谢,大婶”!
男子抿唇一笑,虽然被问路的女人并不看他。
男子升起车窗,车子很快滑了出去。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她们本就是路人。
车子渐渐消失在树林中,只在墨绿的树林中隐约露出些黑色。这时,蓝天才慢慢地转身,向着车子的方向,一动不动地望着,像个虔诚的基督徒,对着前方的耶稣一样。被撑得难受的眼皮,眨了几下。无法再抑制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侵入黑色的口罩。
路虎,是她原来喜欢的车子类型呢。他的第一辆车子是她帮他选得呢,她说就要这样的大车子,开着才气派。那时候他还笑她爆发户呢。
一切都还像在昨天,却又好遥远。
五年了。
他终于回来了。
可他已经不认得自己,而她早已没有勇气跳到他的面前,笑呵呵地捶捶他的胸脯,问他“嗨,你怎么才滚回来?”。
尽管没亲眼看到,她却能知道他的样子。
他的声音,陪伴她渡过整个青春年少时期,她一听便知。他的样子,在她二十几年的梦里从未缺失,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很酷很帅了。
秦朗,她追随十几年的美好,却始终没有追上他的脚步。
现在,更追不上了。
他来做什么呢?
他不会关心她的,她能认出他,而他似乎早就忘了她的样子。
大婶,呵呵!
自己变得这样难以入目了吗?心头涌起苦涩,嘴里好苦,连口水都咽不下了。
转身,扶正路牌,蓝天没再继续扫地,她跟主管黄达打了个电话,请了假立刻去换了衣服回家。
蓝天走得很快,因为步子匆忙,她的脸色变得微红,嘴里也喘着小气。
这和她平常静若止水的样子相差很大。路过的几个同事跟蓝天打招呼,她只是轻轻嗯一声,头也不回。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最后成了飞奔,一直到她挤上公车。
公车上,投完币,直接走到最后一排,瘫软地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她已经没力气了。
从墓地到公交车站,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秦朗的样子,秦朗的声音。
秦朗到山顶的停车场泊好车,才让人领着去了山顶的墓地。
山顶这片墓地,依山傍水,风水极好。只有身份地位高或者是特别有钱的人,才能被葬在这里。
秦朗站在墓碑前,低头似沉思。
碑上蓝劲松的肖像十分清晰,笑容和煦温暖。黑白相片下面,碑文结尾,不孝女蓝天赫然醒目。
秦c蓝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蓝天的父亲蓝劲松疼蓝天,也很疼秦朗。
蓝天是女孩子,蓝劲松的照顾自然是细腻一些。所以蓝劲松对秦朗的关爱,自然比秦父要温和许多。
对秦朗而言,蓝劲松是半个父亲的存在。
没想到出国几年,变故竟是这样大,秦朗长呼一口气。
碑前,黄色的菊花还很鲜嫩,只是因为昨夜下雨,花瓣已经掉落不少。菊花旁边是一小半瓶二锅头,还有一只小酒杯。杯里液体明净,不知是酒还是昨夜的雨水。
这应该是蓝天的杰作了。
小丫头还知道给老爷子提酒,心思变细腻了不少。
应该懂事了不少吧。
秦朗端起酒杯,把酒倒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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