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死对头的亲娘。
白安郎终于也苦笑道:“这会子我也有些不敢了。”
才说着,忽然何喜在外头喊了一声“谁呢?探头探脑的?”忙问何事。
过了会子,何喜进来回道:“见前头有个小子一探头,我已将他领来了。”
原来是守西北角那后门的一个小子,说是有人在那头求见老爷。
贾琏与白安郎都愣了,哪有从后门求见家主的?
唯贾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翻了个白眼子:“是不是南边来的一个土财主?”
那人笑道:“正是,说是老爷头回下江南认识的一位做粮食买卖的。”
贾赦好悬让他噎死!那是偷盗国家粮库好不好?
“他说咱们家前门太大太威风,他不敢过去问,特绕了两条街寻到后门。”
贾赦哼道:“个没出息!拎他进来。”
那人行了个礼下去了。
贾赦忙对贾琏白安郎道:“你俩就去隔壁商议去,不许走。”又让何喜多送几个冰盆过去,再备几碟子水果点心,一副不替他想出法子来不罢休的架势。
他二人无奈,面面相觑了一会子,只得去隔壁屋子了。
不多时,果然见李三换了身鸦青色箭袖,依然摇着那描金折扇,还带着一块玉佩,比那日见着愈发像土财主。
贾赦指着他骂道:“半分出息没有!有大门不走走后门。”
李三赔笑道:“这不是怕给您老丢脸么。”
贾赦好笑道:“走后门就不丢脸了么?”
李三笑道:“我大模大样走后门的。”因说,“在京里见识了这大半个月的,我预备回去了,来向先生辞个行。”
贾赦点头道:“总归你在这里不甚安全。让人认出来不是好顽的。”想了会子道,“你不来我过些日子也预备去找你。”
李三忙道:“求先生赐教。”
贾赦道:“官兵与匪兵之别在于官兵多听上司指挥,能令行禁止。匪兵遇上打得顺手还罢了,不顺手的时候易化为一盘散沙,你回去多练练这个。”他并不敢随意将后世那些法子交给这家伙,恐露了陷。先让他们学学纪律再说。
李三点头:“我记下了。”
“然官兵较之匪兵也有弱处。便是匪兵若当真是劫掠客商百姓的土匪也罢了,若不是这等的,而是替天行道的好汉,”说得李三双眸发亮,“却有一种好处,便是匪兵愈发与寻常百姓亲近些。你们须好生待百姓。”他想了想,道,“他国曾有一支绿林军因着亲近寻常百姓c待百姓好c渐渐从极小极弱的些许人,终于得了天下。”
李三忙问:“我们可能依着他们这般行事?”
贾赦摇头:“他们那会子本是乱世,如今是盛世呢。”不由得叹了一声。乃将毛太祖传下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细细说给他听。终道,“这些虽不能使你得天下,却能使你不让人灭了。如许多年后你的水匪还在c还能做到这般,天下却乱了,必能得了江山。”
说得李三心动神摇了好半日,又思忖许久,向贾赦行了个大礼:“盛世造反不可成,我知道了。”
他自从有了钱粮人马,又得了贾赦许多指点,竟也动过大念头。直至前次让官兵打了个惨败,虽有几分丧气,仍不曾死心,特来京中向贾赦求助。今番终是死心了。这会子若是乱世,先生必是第一个反的。先生既然不反,足见事不可为了。
他两个又说了些话,李三琢磨多耗一会子,贾赦有些倦了,正欲打发他要么回去要么弄间客房让他呆着,李三忽然站了起来。“先生,似乎有什么人方才过去了。”
贾赦莫名瞧着他:“什么人过去了!”
李三指窗外道:“我仿佛觉得有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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