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胡子管事圆瞪着双眼,一瞬不瞬仰头望向重明鸟背的车厢。
这神情相比信仰神殿的信徒,有过之而无不及。
柯安率先一跃而下,透着一丝焦急:“主子身受重伤,去请炼丹师过来!”
闻言,小胡子管事顿时一脸骇然。
殿下受伤了?还是重伤?这怎么可能!普天之下有谁能令殿下受伤!
难怪向来不现身的重明鸟会出现。
小胡子管事神色凝重,一边安排人手赶紧打点厢房,另一边则二话不说便亲自去请炼丹师。
想成为炼丹师的条件十分苛刻,从而造成炼丹师的稀缺,而且炼丹师往往性情古怪,能不能请来很难说。
但据他所知,除去远在帝都的炼丹顾家以外,眼下这座漳太城有一位无势力附属的高级炼丹师。
这位高级炼丹师似乎是在早年欠下漳太城的城主一个人情。
近日,年事已高的城主突发旧疾,所以这位高级炼丹师便上门还人情债来了。
这事在偌大的漳太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百姓津津乐道,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拜帖求药,想不知道都难。
可是要想请这位高级炼丹师前来,恐怕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听闻,这位高级炼丹师曾被东苍国帝王亲自招揽过,结果一无所获。
想来即便是报出殿下名号,也未必会卖这个面子。
再者,殿下的踪迹倘若一旦走漏风声,岂不是让那些伺机而动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小胡子管事可是知道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皇宫,就有那么一位居心叵测的摄政王。
思来想去,小胡子满心焦虑,让人备好贵重礼品,急冲冲往漳太城的城主府赶去。
却说顾西禾这边。
柯安将君临镜安置在床以后,便把伺候事宜交给顾西禾。
固然柯安对顾西禾有万分不满,但是心里却很明白。
对于向来极度洁癖,厌恶旁人近身的主子来说,唯有顾西禾是不同的。
先前他是情势所迫,不得已才僭越。
而顾西禾呢?
没看见平时主子巴不得一天到晚黏着顾西禾,顺带抱抱蹭蹭吗!
顾西禾重新利落地给君临镜包扎起来,因为有金羽灵露的关系,表面伤势看起来并无大碍。
就是不知道体内反噬的情况,此时君临镜那原本就失血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透明。
这时候,顾西禾就有些后悔起自己不会炼丹,哪怕只会一星半点,虽然不能立刻治愈,起码会让他好受许多。
难怪当时是柯安来寻的她,而不是他自己。
最可恶的是,明明被反噬还一副无赖的样子,却又是对她抱抱蹭蹭亲亲的。
全然没有作为一名伤患的自觉。
良久,柯安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和忐忑,正要闪身出去的时候,才看见小胡子管事匆匆进来。
小胡子管事的身后跟着一位步履蹒跚,提着药箱都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
柯安神色不由一松,快步上前拉着老人,急急道:“快给我家主子看看。”
老态龙钟的老人颤悠悠地把脉,然后皱着眉摇摇头:“身体受损严重,不在老夫的能力范围,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西禾一怔,目光落在老人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上面,再看向满脸无奈的小胡子管事,笃定地语气道:“这位不是炼丹师吧。”
她虽然不懂炼丹和高深药理,但是那个男人便是以炼丹称尊,她多少耳濡目染。
越是高阶的丹药,必须用特殊处理的玉瓶盛装。
而这位老人的药箱全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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