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霄灼轻车熟路的带我来到了那个放置宫人档案的房间,从架子上熟悉的拿下那两本记载着皇后和贤妃的册子。
此时他的眼神很复杂,似是有不舍,更是有悲伤。
良久他抬头指着那个涂黑的地方问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字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
难道不是皇后吗?
“这是个废字。”
“废字?”
竟是“废后”吗?何人可以当得“废后”二字?我恍然大悟,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任霄灼。
他也看着我:
“你猜的没错,这是我的母后。”
他又拿起另外一本记载贤妃的册子:
“这个也是我的母后,他被去掉龙炎皇后尊位后被郑伯毅封为贤妃这狗贼早就觊觎我母后美色,这才和宋云那个贼子一拍即合。”
看他指节泛白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明白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看着这些记载便等同于看着他母后耻辱的血泪史。他终于闭了闭眼将册子塞回原处。
我曾听任霄灼提起过他母后是喝鸪酒自尽的,难怪那贤妃的有关记载会在产子后突然的停止了。
他仿佛一下被抽空了力气般滑坐在地,我担忧的看着他,他却朝我笑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
我只能陪伴着他席地而坐,他的眼神有点空洞,仿佛突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因为我当年年纪还小,只记得我本是龙炎国的皇子,兄长因为自愿担当任氏一族族长,并放弃太子位来辅佐我。后来父亲和兄长的被害使我沦落为质,远走宋国。我刚到宋国的时候不认识一个人,宋云看到我就说觉得讨厌,于是我被送进任园,他说我至少可以在里面缅怀一下先烈。我后来才知道任园是女皇和先祖的别院。那时候任园荒废了多年,杂草长的比人都高,到处都是老鼠c蟑螂,我甚至还在碗橱里发现了一窝野猫。伺候我的只有那么几个从郑国跟过来的人,偌大的一个院子想收拾出来谈何容易,于是我们着实苦了一段日子。
没有宋帝的宣召我是不能随便出任园的,我也不愿意出去,一出去便是要被宋云羞辱,他恨我的时候甚至会用指甲拧我大腿内侧最嫩的肉。”
我心痛极了,任霄灼当时受到的侮辱一定比这还要厉害百倍,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究竟是怎样忍耐过来的?我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
“那时候我情愿呆在院子里玩耍也不愿意出去,在院子里追逐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小野兔是我最大的快乐。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追着一只逃跑的兔子我发现了断谷,我被里面数之不尽的财宝惊呆了,果然先祖还是照拂我的。”
这话说的有理,那里确实是被祖先照拂过的,否则我也不会穿来这个时空,还认识了任霄灼。
“从那以后我开始刻意的讨好宋云,奉承他赞美他,让他越来越得意,觉得我不过是个喜欢逢迎拍马庸庸碌碌的无用之人。当他逐渐的放松了警惕对我的看管没有那么严的时候,我用财宝贿赂了负责看管我的太监,让他放我出去转转。你知道我第一次去的哪里吗?就是不老泉。我放马狂奔,当马停下来的时候我为眼前美丽的景色痴迷,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人间仙境。从此一有机会我便会跑去那里,只要在湖水里泡一泡便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我八岁那年的八月十五宋云来到凤城过中秋,让我去紫禁城伴驾,当着满朝文武,他竟然让我匍匐在地上学狗叫,还让太监拴着我的脖子走来走去,我还不得不强颜欢笑”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额头上青筋毕露,那心中怎是一个恨字了得,深埋在心中的火种必然会熊熊燃烧。我为这个少年所经历的非人遭遇而落泪,想必当初小菊在郑国过的日子必然也是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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