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弄明白原委之后,我再看跪着的胡维,早身似筛糠,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掉到甲板上,落地有声。
我一看乐了,低头问道:
“这事儿,胡府尹有何高见啊?这炸药一旦爆炸了,就算炸不死人炸死河里的鱼鱼虾虾的也不好啊,保不齐就有来看热闹的龙王爷家的龙子龙孙,闹不好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来个十年大旱,你的罪过就大了。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只是阻隔了我送嫁的队伍,那宋人要是因此悔婚,胡府尹不是要陷本宫于不仁不义?你看这事可怎么办吧!”
胡府尹连忙磕头道:
“一定严办严办,一定要治罪治这个陈大力的罪”
我呵呵一笑:
“哎呀,胡大人快快起来吧!瞧我,都忘了你还跪着呢。”
胡维连忙谢恩,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秋雨给我换了热茶,我端了吹了吹漂在上边的叶片饮了一口。
“我说,胡大人”
胡维躬身映道:
“下官在。”
我捏着杯盖,指了指河面:
“你看下面乱成一片,又是火药又是白磷的,对了还有这沉船,你说我们的船队是不是一时半会过不去了?”
胡维举起袖子擦了擦汗,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
“这”
我不容他回答:
“依本宫看怎么也得两天才能清理干净,您说是不是?”
胡维连连点头:
“是是少说也得两天”
我摆弄着手上戒指:
“只有两天吗?”
胡维眼珠一转:
“不不,这白磷c火药皆属危险之物,要妥善处理好怎么也得四天吧”
我满意的叹了口气:
“唉,只是本宫要困在这船上四天啊!你说这万一有个桶飘过来”
胡维这下反应过来了:
“若公主不弃,可到下官府上暂居两天,待到河道清理干净再行上路,只是不知会否耽误行程”
这话正中我下怀,我狞笑着看了看秋露白,这人倒是聪明,咳了两咳道:
“水道崎岖,多行几日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笑颜如花:
“既然如此,那本宫可就叨扰了。”
胡维连忙奉承:
“公主凤体龙脉,能到下官府上暂住实乃下官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我呵呵一笑,转身对秋露白道:
“露白啊,这胡大人思维敏捷,头脑灵活,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和父王提一提,这样的人才应该留在京里任职才是。”
眼见秋露白脸上一抽,道:
“公主所言甚是”
后来这个胡维果然调去了京城任职,甚至官还越做越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举荐”。不过后来这个胡维却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事后我曾经很怀疑的问过任霄灼人是不是他杀的,任霄灼却矢口否认,怎么都不肯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刚要得意自己办事利落,却突然意识到任霄灼由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只管在那抚琴,连眼皮都没抬。他除了刚才听到胡维口不择言喊我娘娘的时候面皮稍有颜色以外,便再无任何表现。这么一想顿时惊了一身冷汗,我那一声笑霎时憋回了肚子里好不难受。
连忙将众人先赶下船去,我则小心翼翼的蹭向任霄灼。
“那个天气挺好的是吧”
琴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捕捉到他眼里的一丝笑意,连忙谄媚的拉住他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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