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山空谷中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川岛菲子笑道:“哈哈真有你的,子健,临走还把那溥仪痛骂一顿,人家白招待你了。”
偷眼观瞧邓颖越的反应,她也是抿嘴偷笑,想是极力忍住。
曹子健临走时,已把衣服换好,又是他常穿的白色衣衫,右手一抖,打开纸扇,轻扇着笑道:“那是他活该,给那日本鬼子卖命,骂他算是轻的,这个无耻的汉奸!将来逮住他,一定要给他就地正法。”
“这么冷的天,你还扇扇子,不嫌冷啊?”川岛菲子道。
曹子健边扇边走,笑道:“这叫文人风度,你不懂的。”
一路说说笑笑,穿过前面天然形成的两道门户,便见脚下出现台阶,一直延伸到山脚之下,站在这里,向下面眺望,隐隐约约可见一处小村庄。环视四野,周围再无人家。三人踩着台阶,走了下去。
再向前走约不远,就见到这个小村庄的初貌,见那房屋,也是有些年头的了,粗略地数一下,大约有百余户。
离着农舍越来越近,这时,一个穿着破皮大衣的汉子从对面狂奔而来,脸上惊恐不已,像是疯子一般,一边跑,一边在嘴里喊道:“山吃人,山吃人,都不见,都不见,好可怕,好可怕”
邓颖越和川岛菲子显然是有些害怕,都躲在曹子健身后,曹子健也不想招惹这个疯子,向旁边退后几步,退到树后,待这个疯子跑远后,才重新回到小道。
川岛菲子仍是心有余悸,说道:“太可怕了,刚才那人定是个疯子,山怎么能吃人?”
邓颖越道:“疯子都是疯言疯语,不必当真。”
曹子健摇摇头,向村庄里走去。来到离着最近的一间农舍,他轻轻地扣动柴扉,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而对面农舍的门,在这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亮丽动人的美妇人,只见她三十来岁的样子,足登小靴,身上着一身孝衣,鬓边插着一朵白绒花,脸容惨淡,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却显更为俏丽。
美妇人说道:“不用敲了,对面没有人,那家都死绝了。”
曹子健走到那美妇面前,哭丧着脸说道:“这位美丽的大嫂,在下是王富贵,后面那两个是我的两位夫人,我们本来是想去长春探亲,奈何路遇劫匪,把我们的财物洗劫一空,马车也被抢走了,现在天色已晚,又迷了路,我想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三人在今晚能有个住的地方。多谢,多谢!”
眼见这一男二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俏丽多姿,那美妇人对他们顿生好感,于是说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暂时住在我这里,待明日天明,我再引你们出去,你们先进来吧。”
那美妇打开柴扉,便把三人请进屋内。
屋里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只见上面只摆着一副碗筷,还有一叠拌好的红咸菜。
川岛菲子问道:“大姐,难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曹子健忙拽了一下川岛菲子的衣襟,那美妇人一出来,见他一身缟素,他就知道,那必是这家里死了人了,川岛菲子这一问,那不是揭人家伤心事?
果然,那少人妇听到这句话,动作霎时一停,神情顿时黯淡下来,曹子健赶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多有得罪,慧龄,给人家赔不是!快!”
似乎川岛菲子刚说出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道:“我实在不是有意的,大姐,请您原谅”
这美妇人自是知道她是无心之失,也不怪她,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没事儿,我也没有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挨千刀的日本鬼子,要不是他们,我丈夫也死不了,唉,不提也罢。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饭,你们坐。”那美妇人就走向厨房,掌勺做饭,烟筒冒起炊烟,随风向东。
“农家多巧妇”,此话果然不错,没有多长时间,那美妇人就端着一副托碟走进大堂,托碟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馒头和几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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