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和平时一样,餐桌上照常摆放着几道家常小菜。唯一不同的是,聿少染的对座上多了一副碗筷。
将近半个小时了,钟嫶还是没有下来。聿少染抽着烟,时不时往楼梯的方向瞥去一眼,没来由地心中一阵不快。
“秀姨!”聿少染掐灭烟头,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哎,来了。”秀姨从厨房里出来,身上的围裙湿了大半,同样湿着的双手在围裙上干的部分蹭了蹭,显然有些拘谨。
有钱人家,她做过不少。唯独这家的主子,最难伺候。
“衣服什么的都给她了?”聿少染稍抬了抬眼,鹰烈的眸中此刻一片浅淡。
秀姨点头,“都按您交代的。”
“那怎么半天不见人?”男人挑眉。
秀姨想起之前男人的“特意交代”,“聿先生,现在城里的姑娘身子普遍都寒,钟小姐她会不会”
“你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聿少染不耐地蹙眉将她打断。
不到一分钟,便听见秀姨急匆匆的下楼声,“聿先生,钟小姐晕在浴室里头了!”
浴室里,热水依旧还在放着。钟嫶浑身赤|裸靠坐在墙壁的边缘,眉毛蹙成一团,巴掌大的小脸被披肩的湿发遮了大半,尽管隔着满室的雾汽,也依然可以清晰地瞧见她双腿之间那抹触目惊心的鲜红。
聿少染刚迈进去一步,便退了出来。走在他身后的秀姨被这突然间的倒退,撞了个满怀。
“把她弄干净了再叫我。”说罢,聿少染转身下楼。
男人宽阔欣长的背影,是那样地玩世不恭。秀姨瞅着,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短短半年,来过这儿的女人已经不下十个,如此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钟嫶闭着眼,那种久违的冰冷又一次裹遍全身。有一回,她在地铁上也是疼得这么厉害,可是离她要去的地方还有整整五站的距离。无奈之下,她只有随便找了个站下去,强忍着走到休息椅上的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很深沉的困意。她坐下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肚子,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将近一个小时里,她感到所有的喧闹都在渐渐离她而去,身体里,因为温度的流失而变得冰冷c安静。冷汗,渗透了她的衣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问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助。
直到她完全没了意识过后,再度清醒过来。
喧闹的地铁站依旧喧闹。
孤苦的她依旧伶仃。
隐约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贴向自己的额头,钟嫶费力地睁眼,看清是秀姨后,她连忙拽住秀姨的袖子,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杜冷丁”
“钟小姐,您刚说什么?”太微弱的声音,秀姨并没有听清。
钟嫶咬着牙,声音不住地抖,“给我打一支杜冷丁就行。”
这几年来,她已经对它产生了强大的依赖。
“那不行,年纪轻轻的姑娘哪儿能光依靠那玩意儿呢?我煲了鸡汤,你待会儿喝点就会好了。”一辈子呆在乡下的秀姨,虽然没见过杜冷丁,却也知道那是什么。
钟嫶动了动嘴唇,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再也使不上力。
秀姨用温水重新将她的身体冲洗了一遍,穿睡裙的时候,钟嫶垂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将鼻子贴近睡裙的领口,秀姨在一旁瞅了,晓得她的意思,便笑道,“钟小姐放心,都是新的。”
钟嫶这才放心地再次闭上眼睛。
也是,那么阔气的主儿,又怎么会让不同的女人穿同一件睡衣?
出了浴室,秀姨扶着钟嫶欲往床上去,钟嫶却停住脚步,兀自摇了摇头,“我在沙发上躺会儿就行。”
秀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来这儿的那些女人,哪次不是迫不及待地往聿先生的床上钻?这次的这位,明显不太一样。
然而,却地叫秀姨为难起来,“钟小姐,您这样,聿先生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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