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天醒了之后,凭猛兽般的敏锐,嗅到了夜未央身上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异味。但他怎么都闻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好几次他把鼻子凑上前去仔细闻,好象又没有。
几天后,那种味道才逐渐消失。
他们去乡下找了一家农舍暂时住了下来,然后夜未央开始瓶瓶罐罐地制药汤,熬药。这样的日子过没几天,柳名扬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他们住在农舍的消息,还赶着马车拉了几锃酒。
“你找别人喝酒去。我们都不陪你喝了。”夜未央蹙眉看着这个酒鬼。
“宸王爷这几天搬新府,我找不到别的人喝酒了。前两天在一个富商那里得了一袋银子,便买了七锃高梁酒。喝完我就走。想我快点走的话,就陪我把七锃酒喝掉。”柳名扬心情飞扬,令两个奴仆把酒搬入屋里,还吩咐把屋里的床铺收拾好,做好随时随地喝醉就地就寝的样子。
“煞天,把柳公子的酒锃砸了。”夜未央淡淡道。
煞天领命,准备大砸出手将这害人的东西砸了。虽然不知道喝醉酒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但肯定是错过了什么。
“哎,等等。好好好,我怕你们俩了,这样吧!今晚就陪我喝一次,不醉不归,怎么样?这七锃可全都是好酒啊!你们砸了它,就等于要了我半条命了。”柳名扬拦在煞天的前头道。
“要命的话,那你赶紧带着那些酒走。”夜未央一点也不客气。
“夜姑娘害羞了。那天晚上,你。”
“柳名扬!”夜未央大叫他的名字打断他的话头,手里拿着搅药汤的锅铲指着柳名扬厉声道:“再提那晚上的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出门?”
“信!信!我信!我不提,我不提可以了吧!但你们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陪我喝这次酒。因为今天是我的行冠之日。”说完,他的绿眸有了淡淡的忧伤:“我离开西玉已有一年多了。今天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却找不到一个人喝酒。”
听到今天是他的行冠之日,夜未央的神情缓了下来,弱冠是他们这里的男子成年礼。不管在哪个时空,这个成年礼似乎都很隆重。看到那双绿眸露出的忧伤,她觉得有些不忍了,口气松了下来:“呆会让你的奴仆炒多几个菜,今晚就陪你喝点!但只能是一点!”
柳名扬的脸立即转阴为阳,笑道:“好的!好的!哪怕是陪着喝一点,在下也知足了。”
就他那样子,才弱冠?那也长得太老成了吧?!看样子似乎比赫连宸还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夜未央不知道自己这个该死的心软是从哪来冒出来的?或许融进了殷璃兮的身体,不但继承了她原体的记忆,就连她的心慈也继承下来了。正是这份心软,让她后面终于尝到了种种恶果。
在太阳下山之前,她的药丸终于也提炼好了。十天的功夫,花了整整十天的功夫。
“这都是什么药丸?”柳名扬冷不防地在她背后发问。
“驱蚊蛇的药丸。”夜未央随口答,等煞天把瓶子拿来,便开始往里装。嗯,数来数去,好象少了颗。她立即把目光定在柳名扬的脸上,伸出手道:“拿来。这些药丸对你没作用。”
“我没拿。我就刚才偷偷地尝了一颗,挺苦的。”柳名扬嘻笑道。
夜未央剜了他一眼,没再理他。这人偷东西当真厉害,这些药丸就在自己的眼前,都还能被他盗去,偷技神乎其神啊。拿着药瓶进屋的时候,她想了想,本想把药放进药箱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身边有个小偷,防不胜防啊!
“皮卡,你过来!”她走出屋,朝趴在屋顶上看风景的戾兽叫道。
“你家的皮卡挺好玩的,出个价钱,卖给我怎么样?”柳名扬看到戾兽动作灵敏地闪进屋内,他问煞天。
“他,不卖。”煞天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世上,他除了对夜未央有好感,别的任何人都引不起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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