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倾着身,这般含着笑,认真地看着顾呈,邓九郎声音轻柔地说道:“邓某倒是惭愧了。直是来到吴郡,邓某才知道,原来那个洛阳风流冷煞顾呈,却原来是个了不起儿郎。”
他给自己和顾呈各把酒盅满上后,举起自个酒盅,抬头抿了一口,然后,他把那酒盅朝着顾呈晃了晃,微笑着说道:“顾郎为人,便如这酒。这酒名为‘血sè之月’,它初初看时,sè呈青碧之sè,宛如世间有德之士,光风霁月几可见底。不过晃上一晃,这酒便有缕缕血丝渗出。”
说到这里,他含着笑双眼热切地看着顾呈,认真地说道:“顾郎以为如何?”
他这话,分明含有很多柳婧所不知道信息。柳婧瞪大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不觉中,她已屏住了呼吸,全神倾听起来。
邓九郎这话,显然说中了什么,当下,顾呈那苍白俊美脸sè,微微一滞。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晃而过,要不是柳婧特别注意他,根本不曾发现。
邓九郎热切地笑容下,顾呈端起那酒品了一口。
慢慢咽下,顾呈放下酒盅,微笑道:“原来这就是‘血sè之月’,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看这酒sè,何等青碧鲜红,便如那玉宇琼楼,天生便是不凡。可惜,可惜,终是酝酿时少了时侯,味失于青涩,sè过于华艳,空负盛名,其实不如草芥。真是可惜!可惜!”
“是么?”邓九郎扬起了。只见他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盯住了顾呈。
然后,只见他举起那装有‘血sè之月’酒樽,略略抬高后,五指那么轻轻一松。
‘叭’一声,酒樽从他手指间滑落,重重砸向地面,转眼间那秦朝传下来,造价昂贵酒樽和樽中美酒,全部碎成了片。
一樽酒份量不少,这般打碎了,直染湿了一大片地毯。
堂房中变得安静无声中,邓九郎拿出一块手帕,动作优雅中,带着丝丝冷意地拭着他自个手。
一边擦拭,他一边声音轻柔地说道:“顾呈,二月初五丙申日,你何处?”
顾呈慢慢y沉目光中,邓九郎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无法形容凌人贵气地说道:“今日请来顾郎,邓某只是想问顾郎一事,二月初五丙申日,顾郎身何处?还有,二月二十三日凌晨之时,与顾郎会面,又是何人?”
这番话,邓九郎说得缓慢,斯文又优雅。
可是,不管是他身边银甲卫,便是柳婧也已发现,当邓九郎以这种轻柔,甚至带着温柔语气说话时,其实是他可怕之时。
顾呈y着眼睛与邓九郎直直相对。
过了一会,顾呈腾地站起,他双手伏几上,低着头紧紧地盯着邓九郎,森寒地说道:“邓家郎君这话,顾某听不明白。”
嘴里说着不明白,他身子一转,竟是提步就走。
安坐榻上邓九郎,身子微微后仰,以一种闲适而又洞察一切眼神,微笑地看着顾呈离去。
顾呈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出房门了,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缓缓转头。
转过头,他盯着柳婧,冷冷地说道:“柳文景,你不准备离开这里么?”说这句话时,他声音非常沉。
柳婧没有想到,他人都要走了,却又停步说上这么一句。她眼角瞟到了邓九郎,想起柳二和吴叔等人都还他手中,便摇了摇头,说道:“我,我还有事”
几乎是她声音一落,顾呈脸sè便是一冷,他目光y寒地盯着柳婧那只揉搓着青紫右手腕手
他只是盯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话。
可是刹那间,柳婧那揉搓手腕动作一僵,同时,她也猛然想起:是了,顾呈是知道我本是女子,我与他婚约还不曾解去,就这样背着他与别男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确实于礼不合。
可是可是,我现情况特殊,吴叔他们还邓阎王手中呢!
于是,她顾呈逼视中,慢慢垂下双眸,避开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