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刘骥开口,这时,太夫人忽然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跟前,落泪道:"是妾身该死,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与宁王刘骥无关,王府的仆从可以作证,毒害皇上的暖炉是从妾身的屋里搬来的,刘骥根本不知道此事,请皇上明察!"
刘骥见母亲突然奔过来认罪,脸色骤变,肃然道:"娘,您胡涂啦,妳快别胡说了,妳身子不好,快下去歇息罢,您放心,四十九不会有事的。(]"
太夫人一脸的哀凄,伸手抚着儿子的脸颊,悲伤落泪道:"皇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此事确实是为娘所为啊。"语罢,抬眸直视着刘陵,眸中竟是一抺深沉的怨恨,那恶毒的眸光令刘陵蓦地一惊,迅速的闪过一抺讶然。
太夫人为何恨他至此,非要他的命不可?
太夫人咬着牙,恨恨说道:"毒害皇上之事,确实是妾身所为,与宁王刘骥无任何相关,因为妾身心里有恨,记恨着丈夫惠帝之死"说到这里,眼神转为凄厉,指着暖炉,眸光瞬间迸出一股逼人杀气,露出了积压多年的强烈恨意,咬牙切齿道:"先夫惠帝不是因为风寒转骤而崩逝,他是被毒害的!刘康为了夺位,利用了这个带着毒性的暖炉害死了他。丈夫骤逝,我含恨生下遗腹子,每天看着失去父亲的稚子,夜不能寐,只能对月垂泪,怨恨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刘康的儿子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便一报还一报,替我先夫报了这门雪仇!"
刘骥听了,神色转为惊骇,心里波涛汹涌,他来从不晓得自己母亲心里的怨恨竟是如此之深。
如此深仇大恨。刘陵沉着脸道:"皇伯父惠帝突患风疾,苍天不见怜,让他英年早逝,我父皇心里虽然哀痛,但是顺理成章,继兄为帝,却得莫名的背负谋害兄长的罪名,先父难道不无辜吗?太夫人有何证据,证明惠帝是为我父皇所害?"
"证据?!"太夫人突然厉声道:"刘康无不无辜他心里有数!他能欺暪世人,永远也骗不了自己的良心。不!他这个人怎会有良心哪?"
董卿听了劝道:"前事如何,惠帝与先帝都已不在人世间了,逝者已矣。恩怨两清,太夫人朝皇上下手,名为报仇,可惠帝崩逝时,皇上尚未出生。难道惠帝的早逝也与皇上有关了?妳为了渲泄怨气,不惜毒害,最无辜的人难道不是皇上吗?妳何不让死者入土为安呢,何苦将仇恨一代代传承下来!"
"仇恨?哈哈哈哈哈!"太人人笑得凄厉无比,她凄凉说道:"如今事迹败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伏罪便是!"语罢,竟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瘁不及防的丢入口里。紧接着摔倒在地。
刘骥见母亲服毒倒地,惊慌不已,立马嘶吼一声,"娘,不要啊!"
他迅速奔了过去。但见母亲已倒在眼前,他流着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的抱起母亲,又惊又惧的连声唤道:"娘,娘啊,您醒醒啊,您别吓四十九啊"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他,急忙道:"让开,我是大夫!才刚入口,还有得救,药丸得让她吐出来才行。"未及对方反应,他便径自的施以急救,他拿出细针分别在太夫人的穴道上施了几针,片刻,但见太夫人"呕"的一声,黑色的药丸果真应声从口里吐了出来,紧接着却是连连干呕不止,搞得涕泪纵横,脸色苍白,顾子衿尴尬不已的笑了一笑道:"糟糕,施针过度,可能会连呕几刻钟,不过,药丸已经吐出来了,根据先祖的日记所载,施了针,毒物吐出,原则上应该已经无碍了。"
刘骥神色一沉,迅速的抱起母亲,大步往外,道:"快!传大夫过来。"
太夫人认罪,服毒自尽,宁王抱着母亲疾速离去,苏太傅朝皇上作揖之后,也跟着沉着脸退下了。
事情出现意料之外的转折,刘陵脸色黯沉,一手揉着眉头,一手抬起来道:"尔等都退下吧,董卿跟顾子衿留下。"
窦沅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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