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徐徐盘旋,飘上了天。
这是一首陆琪从来没听过的曲子,老头很久没练过,此时在吹奏,已经十分的生疏,但陆琪还是听的很仔细。
曲调悠长,期间还断断续续的,老头有几次停下来都在想着后面的调子。
吹了第一遍,老头不做停留的,又吹了第二遍。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连贯了很多,也悦耳了很多。
“爷爷,这是什么曲子啊?”当第二遍吹完之后,陆琪好奇的问道。
“这曲子是我自己胡乱吹出来的,当年,也是站在这个地方,她对我说,等我把这首曲子练熟了,她就嫁给我。可是——”老头又回忆起了以前的伤心往事,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老泪纵横。
“可是,如今曲子我已经练熟了,你人在哪里——”老头抬头望着天,讷讷的说道。
气氛感染了陆琪,她也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唉,往事不提了,咦?闺女,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啊,都是爷爷不好,爷爷不该提这破事的。”老头开始哄着陆琪。
“爷爷——没事,是我自己——自己要哭的,哇——”陆琪没忍住,哭声越来越大。
“闺女,爷爷累了,扶爷爷上摇椅躺一会吧。”老男人,面对小女孩的时候,也变得束手无策起来,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打断她的哭声。
果然,陆琪听老头说累了,便止住哭声,扶着老头上了摇椅,但期间还是哽咽不止。
“宝贝,乖,不哭了啊,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爷爷睡一会,宝贝不哭不闹。”老头仿佛哄着小婴儿一般的哄着陆琪,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摇晃,呼吸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直到后来,摇椅停止了摇晃,老头嘴里也停止了碎碎的念叨。
他停止了呼吸。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祥和。
“吃饭啦!”舒适把菜做好端上桌,扯开喉咙喊道。
“爷爷,吃饭了。”陆琪轻轻的推了一下老头,以为他睡着了。
结果推了好几下都没推醒,陆琪晃了,便把手指往老头鼻子上一探。
已经没了呼吸。
——
三天后。
s市郊区的一处墓地旁,舒适跟陆琪穿着一身黑衣服,舒适手上抱着老头床底下的那个木箱子,江长涛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另外一头。
“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还是感谢你了,医生检查过了,我爸是自然死的,你们也不用太过于自责。”江长涛很平静的说道,“我爸辛苦了一辈子,现在也该好好休息了。”
顿了顿,他朝旁边招了招手,“好了,可以埋了。”
旁边挖土的工人便开始行动起来,江长涛把骨灰盒放在正中央,工人准备填土的时候,舒适喊了一句。
“等等。”
江长涛疑惑的扭过头看向舒适。
“把这个也埋进去吧,你爸之前嘱咐过我的,如果哪天他去世了,便让这个箱子一起跟着陪葬,也当留个念想。”
“这个箱子——是我爸床底下那个吧?”江长涛也是认了出来。
“嗯。”舒适点了点头。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江长涛有些好奇的问道,他爸这些年来,从来没把箱子里的东西给他儿子看过,江长涛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舒适将老头的骨灰盒往旁边挪了挪,把箱子挨着骨灰盒放在一起,拍了拍手,才缓缓道。
“装的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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