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说早些年还有亲戚逃荒去东北了,这几年光景好了,想去那边找找看,兴许还能找到一两房的人。”夏妈妈把事情大概跟夏阳说了一下。
当初老家发洪水,遭灾严重,夏家石三爷就是用独轮小车推着自家老娘带着几个弟妹一路北上,后来到了建林镇,好歹混了碗饭吃,有了个落脚处。但是老夏家人口多,免不得就有人走散了,这些年也在打听,好容易才有了信儿,据说是跑去了东三省避难,人还活着。
石三爷年纪大了,难免就有些思念亲人,那都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太太这两年眼瞅着要不行了,有的时候白天也说些胡话,总念叨着说自己走散了的那几个儿子。
石三爷这么大把年纪,听着老娘这么念叨,自己眼泪先掉下来,也就有了这么个想北上寻亲的念头。
夏阳听完了也叹了口气,“既然爷爷这么想,家里现在也有条件了,就拿些钱出来让海生堂哥他们去找,爷爷年纪大了,就别亲自去了。”
“你爸也是这么个意思,你小叔他们几家已经开始凑钱了,过些天秋生他们车队要去北边跑运输,正好去找一趟。”夏妈妈语气轻缓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爷爷和太奶奶宽心,你和东子在京城忙你们的就是,不用挂念我们。”
夏阳应了一声,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挂了。
可挂了电话,又忍不住顺着刚才夏妈妈说的话想了一会。夏家老太太高寿,当年足活到九十三岁上才闭眼去了,但就是等到了这么把年纪也没见到自己那几个儿子,含着泪去了。
夏阳记得太奶奶去世的时候他正好在京师大学继续深造,学校下了聘请书让他教书,可那会儿蒋东升约束的实在太严,追到学校闹了一场,非但工作没了,连回去给老太太奔丧的事也差点没赶上。
为这他和蒋东升冷战了将近小半年,蒋东升那会的脾气也不好,砸东西踹床的,没少指着他鼻子骂,但到底也没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蒋东升站在后面给他擦干头发,倾身上前抱住了,道:“怎么了?家里有事儿?”
夏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跟记忆里的面孔没什么两样 ,就是这眉宇间的阴狠散开了大半,低头冲他笑的模样更是带了讨好,跟以前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蒋少是真不一样了。
蒋东升见夏阳盯着他看,没多想就误会了,腆着脸凑上去就胡乱亲了几下。
夏阳被他亲的脸上有点发热,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了,但他还是不习惯大白天的就亲热。稍微避开一点,推了推他道:“家里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几个亲戚,我让白蕊姐找几个人跟着一起去找找也就是了。”
蒋东升听见顾白蕊这个名字就牙根疼,“你老找顾白蕊做什么,她现在也忙的很,除了新开的购物广场那边,不是还找人拍什么羽绒服广告吗。你当她三头六臂呢,找人这事儿还是我来吧,我跟老爷子打声招呼,那边沈阳军区有他的老战友,多少能帮上点忙。”
夏阳也没推辞,略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这合适吗?”
蒋东升把毛巾放下,用手指给他顺了顺头发,“有什么不合适的,老爷子巴不得我天天去,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个医生,铁了心想给我瞧病。”
夏阳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又不能发作的,忍不住嘴角往上扬了下,道:“谁让你当初找个这么个借口,活该。”
蒋东升笑了下,趴在夏阳肩膀那哼道:“你说这话可没良心,我豁出去不要脸,还不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几声敲门声,一个大嗓门的兵憋着声音嗡嗡道:“报告首长,蒋老来电话,说请您过去一趟。”
这一天请三趟的蒋东升也有点不耐烦了,答应了一声,就让来传话的穆瑞混蛋。
“老爷子最近好像对你特别上心。”
“是啊,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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