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茗斋大厨的手艺不比寻常,细奴在亲尝了几道镇店菜式后,对厨子大楞的手艺赞不绝口,饭后,大楞又让小多送来一份糖莲子给夫人做零嘴儿,细奴拈了一颗糖莲子入口,两眼登时大放光芒,“相公,我能不能去后厨观摩一二reads;。”
彼时,正在翻账本的邹玄墨眼皮亦未抬一下,薄唇淡淡吐出两字:“不能。”
“为什么?”
“厨房重地,禁止参观。”
“我就看一眼,不进去里面就是。”说白了,细奴就是纯好奇,她想见见那位心灵手巧的超级大厨,大楞师傅。
“那也不行。”翻了一页,邹玄墨一口回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闷死我算了。细奴讨了没趣,侧转身靠在桌案一角,气鼓鼓捞了一颗糖莲子入口,故意咀嚼的很大声。
睨了无所事事的细奴一眼,邹玄墨摇摇头,不予理会。
盛夏的夜,屋里闷热的很,邹玄墨起身,索性将半畅的窗全部打开,晚风轻拂,刮得书页哗哗作响。
“相公很热吗?”细奴转身,但见他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细奴匀步踱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月色下,后院的井台边站了一曲线窈窕女子,由于夜色的关系,她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时,那女子亦翘首望向这边。
“她在看我们。”细奴肯定的说。
“唉,你不是热嘛,关窗做什么?”细奴抬手阻止他关窗的动作,这一幕落入那双水眸却是他深情拥抱细奴,心底狠狠一抽,转身黯然离去。
“有蚊子。”邹玄墨这样说。
细奴上下左右瞅了瞅,并未曾见到他所说的蚊子,笑道:“哪有?”再看井台边,那原先站立观望的女子竟不见了。
“诶?人呢?刚刚还在的。”细奴一脸纳罕,皱着眉,寻思了会,格外认真地探首窗外,试图寻找那女子的身影,身后探来一臂,长臂拦腰将她拢了过去。
“你说她,会不会”跳井两字,细奴没敢说出口,毕竟是她的凭空猜度,做不得准,没准人家只是在井台边纳凉,凑巧看见他们,不好意思避开了也不是不可能。
邹玄墨将窗户关上,返身回到案前坐下,细奴尚立在窗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摇头,想得正入神,邹玄墨再无心其他,索性阖上账本放在一边,看着她一脸费解的样子,微微眯眸,他向她招手,“过来。”
听到他的召唤,细奴乖觉挪了过去。
邹玄墨身子向旁侧挪了挪,腾出些许地方,细奴圆睁了眼睛,“相公这是?”
“坐下。”
邹玄墨示意细奴坐下。
细奴稍感讶异,“相公让我坐这里。”
“有什么不妥?”
“呃,没有。”细奴摇头,最后还是依言过去他身边坐了,侧首看着他一举一动。
邹玄墨在桌案上铺陈了纸张,镇尺滑了过去,覆在正上方,然后持笔,蘸墨,润了润笔,偏头看了细奴一眼,执笔的手只一拐弯,那笔竟是伸向了她,他说:“握着。”
“啊?哦。”
细奴不明就里,一把将笔杆攥了个结实,听到耳边他哧的一声,笑道:“不对,这是笔,不是枪杆子,无需如此用力reads;。”
不对?
不是他让她握住的吗?
她握住了呀,怎么又不对了?
细奴抬头凝然望他,邹玄墨眉心渐次舒展,颇有耐心告诉她,“不是这样子,正确的执笔姿势是这样的。”他执起她手,手把手教她如何正确执笔,细奴盯着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活转动笔杆,变化出各种姿态,一时看得呆了。
不就是握笔嘛,相公也恁小瞧人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出宫前可是御前一等大宫女,制墨,研磨,洗笔她都在行,独独不会写字,确实有些遗憾。只因宫中规矩,宫女是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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