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奴烧菜的手艺堪称一流,一盘清蒸五彩蝴蝶鱼上桌,邹玄墨尚未有所动作,荣荻一双吊梢眼登时大放异彩,筷子来得那叫一个欢。
待酒足饭饱,荣荻仍意犹未尽,砸吧砸吧嘴,道:“嫂夫人这手艺赶超宫里的御厨啊,一道五彩蝴蝶鱼已经让荣荻折服,区区一道醋溜果子狸色香味更是妙极,嫂夫人可否相告烹制法门,待回去让厨子也学着做来尝尝。”
“这个简单,包你一学就会,果子狸剥皮,清洗干净,狸子肉切丝儿用蜜裹了,腌制,锅里热油七成热,入锅滚一滚,再喷些酒去腥,最后淋上酱醋,熟了即起锅。”
“完了?”
细奴拍怕手,说:“完了。”
“乖乖,这烧菜也是一门学问呐。”细奴一番话听得荣荻直吞咽口水,邹玄墨嘴角轻抽,闷声道:“瞧你那点子出息。”
“唉,谁让我就好这口呢。”他近乎除了吃,似乎也没什么特殊嗜好了。
细奴说:“你要喜欢,日后多猎些野味来便是。”
“那敢情好,”荣荻等的就是细奴这话,说话也有些言不由衷:“今儿赶巧碰上只打瞌睡的果子狸,下回,我给你猎只断奶的小鹿。”
细奴听得惊奇,围着荣荻问长问短:“这断奶的小鹿要如何分辨?”
正在烹茶的邹玄墨冷不丁说了一句话:“你还要不要读书识字了,听他在那瞎掰,你是我娘子,不是厨子。”
“当然要的。”
昏黄的光晕洒在他的脸上,为那张俊容平添了些许柔和,细奴有些羞涩,更兼有些紧张,轻声说,“相公可是同意我入学堂了。”一颗心怦怦狂跳,细奴期待的眼神追随着他。
邹玄墨久没做声,细奴甚至怀疑她才刚是否幻听,狐疑看着他,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细奴猜不透他内心真实想法,默默低垂了头。
与之对面的荣荻不耐烦起来,“衍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果真答应嫂夫人入学堂?”
“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答应她入学堂了?”
“可是相公方才还问我要不要读书识字,难道不是已经默许了我入学堂吗?”
记性要不要这么好。
他是说过这话不假,但是不代表一定要入学堂,淡淡睨她一眼,他沉了脸色:“你既嫁了我,我便是你的夫君,如何再做得师尊,理法上也说不通reads;。”
“这个完全可以变通嘛,你看,嫂夫人下午做儒生打扮,我不就没认出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嫂夫人是师母?”荣荻刚多了句嘴,接收到邹玄墨一记冷眼,荣荻悻悻闭嘴,敢情听说我要时常来蹭饭,你故意埋汰我呢。
小气样儿。
荣荻自斟自饮,观察细奴反应。
细奴心里极不是滋味儿,她不过就是想入学堂读书识字,怎么就这么难。细奴折身进了里屋,荣荻手中折扇敲了敲掌心,低声道:“有你这样食古不化的夫君,真是她的不幸。”
“你少在这煽风点火,换你处在我的位子上,你会同意?”
“我这不还没到你那份上,故而无法感同身受。”衍之说的未尝没有道理,荣荻瞥了眼窗外徐徐西垂的日头,言归正传:“太阳快下山了,那群傻小子还在外面跪着呢,也惩戒过了,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就过去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这群混小子公然于课堂上起哄打闹,他们将我这师尊颜面置于何地?这回他们就是请了大罗神仙来也没用。”
“呵,谁还没个年少气盛的时候,想当年咱们几个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螃蟹,也没少让先师动怒,你这气性也恁大了,好了,好了,这页就揭过去了,我保证他们不敢再犯。”
邹玄墨怒不可遏:“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绕来绕去怎么就绕他身上了,纸扇遮了半张脸,荣荻从扇子一侧露出脸,赔笑道:“这回是真的,我保证他们再不敢对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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