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留玉三日后便领兵出战了,他走那日杜薇带着浅露去看他,他骑在马上,红色的大氅迎风招展,在人群里一眼就见了她,他隔着重重人群笑了起来,引得来围观的女人们连连惊呼。
宫留玉走之后杜薇也没了事做,原来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时候总觉得他事多又麻烦,现在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日子也不好打发。
不过李琦却没给她闲下来的机会,拉着她提点各项礼仪规矩,还有为人妇的本分,像是下厨,女红,看账管家,规制底下人和贵人交际,种种学问让杜薇连连称奇。
李琦一边教一边道:“看着如今这情势,皇上是属意九殿下了,既然有皇上在后面撑着,立殿下为储君之事已经定了□□成,既然殿下决心娶你,那你进宫之事也是必然的,不论以后是为妃还是为后,礼数是不能缺的。”她随手拿了账本子翻了翻,一边道:“下厨女红之类的先放到一旁,你首要学的一是交往礼数,二就是规制底下人。”
她见杜薇微微蹙眉,便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为难,宫里有六局四司十二监协理六宫,你只用坐镇中宫便可。”她微正了神色道:“遇到事儿了你也别慌,只记得你是主子,身在高位,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去做就行,不必事事自己亲力亲为,跟着几个奴才上蹿下跳的更是没有体面。”
杜薇认真听着,用心记下了,李琦点点头,让她去从李家老宅里调出的和从人牙子那里新买的几个下人里挑自己贴身的人,杜薇犹豫了片刻,只在人堆儿里挑出几个寡言安分的。
李琦看着笑了笑:“要不怎么说下人随了主子呢,你挑的这几个看着倒是沉稳,像你,只是不知道用着顺不顺手。”
杜薇道:“先瞧着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再换也来得及。”
李琦颔首,敲打了那几人几句,随即命人领下去了。
规制下人她已经让杜薇逐渐入手,接下来便是礼数规矩,光请了教养嬷嬷她还觉着不够,便干脆直接带杜薇出去见人,只要在人前大方不露怯便好了。
宫留玉为了杜薇拒绝陈祭酒闺女的事儿已经在京里传开了,好多人都抻着脖子想看看这位李家四小姐到底是何等美人,能让宫留玉抗旨拒婚,有许多都早早地投了拜帖或发了请帖,李琦前些日子挡了一阵,近日为了让杜薇尽早熟悉这个圈子,都一一应下了。
李琦这些日子带着她四处赴宴,人人都知道宫留玉以后是有前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对着败落的李家也不敢小觑了,但偏有那不识趣或者自命清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非闹出些难堪来。
就像前日去文昌侯刘家,这家人好似跟陈祭酒家有些姻亲关系,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对着杜薇一阵指桑骂槐,其中一个一身丁香色梭布褙子道:“有的人啊,亲生爹爹跟倭寇勾结,四处劫掠百姓,如今自己到了京里,转眼又抢了别人姻缘,想想真是不堪,难不成是家风使然?”
另一个捂嘴笑道:“据说人家当初在殿下府上当差的时候就对殿下勾三搭四的,哄得爷们喜欢,这怎么也算是前缘,不过那等争风的下作法子可不是谁都能学的,陈家姐姐出自书香大家,自小端庄持重的,哪里比得过?”
李琦听了也不言语,只是看了杜薇一眼,杜薇点了点头,随意上前几步道:“不知两位小姐在说什么?瞧着挺热闹的,不如让我也来听听。”
两人本是低声絮叨,冷不丁见了正主,均都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言语。
杜薇又欺身近了几步,微微笑道:“怎么不说了?”
两人尴尬一笑,杜薇毫不客气地道:“按说两位是主我是客,没有客人说道主人家的道理,可是既然刘家夫人请了我来,难道为了让我平白听这些污言秽语?还是说这就是刘家的待客之道?”
这两人均都是外强中干的,见她言辞凌厉,也不敢回嘴了,杜薇却没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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