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茫然失神。
不是因为那个意外的吻,而是因为眼前反复浮现部长扭头前的脸。
朦胧的水墨画成了鲜明的水彩画:一抹浅浅的胭脂色,从他白皙的脸颊一直晕染到颈项。看在我眼里,竟觉得说不出的妩媚惑人。再一联想自己异常的心跳血涌
越前家博爱先祖灵魂附体,臭老头好色血脉强韧传承,我,我生平头一遭动了色心,对象居然是我一直敬如兄长的部长!
列车出轨,富士山喷发,东京陆沉都比不上我蓦然醒觉后的震撼!
男人怎可能对男人有感觉?结论:不该在临睡前偷看那张黑白女装照的!
脑中突然现出一花布包头鼻下打结的猥琐变态(以臭老头为形象蓝本)。
卑鄙!无耻!下流!意念中抡起大脚狠狠把这个形象踩踩踩,踩至灰飞烟灭。
铲除不良歪念,彻底净化思想,深刻检讨一番后,自我感觉总算从火星回到地球了。
先前不过是睡意未消间把部长错看成女生而已(这个失误绝不能泄漏半点,更不能再犯);碰到嘴也不过是个意外而已。(作者:你不觉着意外多了点?)
一脸正气地起身,我趿拉上拖鞋,拐进盥洗室。
“手,手冢,你怎么会在这里?”门口传来大石结巴的语音。
“啊,查房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想睡,所以就睡了。”部长的声音一贯地平静。
“正好想睡,所以就”大石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崩溃,但他撑住了,“这,这样啊”
几乎同时,脚步声急促地在室内响起,“龙马!人呢?”
“砰!”的一声,盥洗室的门被一把推开。
从冰凉的水池里抬起头来,脸上挂的水珠都来不及檫拭,我疑惑地转头望去。都找到部长了,干嘛还这么急火火的?
视线停驻在我身上,刚才还咋咋呼呼夺门而入的跡部一下没了声。再看看跟在跡部身后进来的妖狐,也莫测高深地翘起了嘴角。
顺着他们的视线往自己身上一溜,我满脸黑线——该死的树袋熊睡衣!
“什么事?”我语气不爽。
“啊”顿了一会,跡部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睡得好吗?”
“很好啊。”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问这个干嘛?我忽然想起早上部长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他好象睡得不好,不是我睡相太差吵扰到他了吧?
外面传来中年男子恭谨的声音,“景吾少爷,今天早上的行程安排”
恍若未闻,跡部那双幽黑的杏仁眼直往我身上瞄,让我恼羞成怒的指数刷刷地往上飙。就算你觉得卡通睡衣很幼稚,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我的忍耐快到爆发临界点时,就见跡部下巴微抬,露出一丝决绝的神色,几步走过来,揪住我的睡衣领口就往下一扯。
视线在我颈窝锁骨处飞速一扫,跡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上却没闲着,又捞起我睡衣下摆打算往上撩。
“砰!”“唔”
终于从惊愕中回神,我一把抓住跡部的手腕,抬膝照准他小腹附赠一个干净利落地的屈膝撞。
“你干嘛。”我瞪住眯眼捂肚的跡部。不管这睡衣多碍他的眼,刚才的举动也过分点了吧。
他的嘴角居然扬起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接着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原以为那家伙最让我吃惊的时候是那场比赛呐,现在我真正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啊?”什么那家伙?佩服他和扯我衣服有什么关系?
“哼哼~”两手环胸,一直靠墙站着的不二却心领神会地抿唇一笑。
“景吾少爷”恭谨的语音再度响起。
“知道了。”跡部不耐地应声,但身体没动弹。
“跡部,昨晚多谢招待。”部长的身影出现在盥洗室门口,“刚才和大石商量了下,早餐我们就不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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