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义见几个孩子越说越离谱,就赶紧出来打圆场:“慢慢慢慢!孩子们,恁都的革命积极性完全应该肯定,可是光有热情还不够,还得讲革命策略。恁几个能来报告斗争情况,说明思想觉悟高,组织纪律性好,到底是红卫兵,跟一般老百姓就是不一样。不是说过谩,要坚持党的一元化领导,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在咱农村,那就是贫下中农领导一切,恁红卫兵回村来横扫牛鬼蛇神,应该先找贫下中农商量商量,咱们一块确定斗争方向,一块选择斗争形式,有组织地去开展斗争。”
几个学生唯唯诺诺c点头称是。
几个干部见全义嘴里蹦出这么多新鲜词,都在一边窃笑。这里正说着话,兰娥跑来说:“啊呀呀,恁这几个惹祸精,恁几个倒是走了,那王假妮跟疯了一样,还在那里骂街呢。”接着就把王假妮骂街的经过和骂的话都学了一遍。兰娥家跟王假妮家住在一条街上,是共青团员,看不惯神汉的嚣张样。
几个红卫兵都有点尴尬。
白鲜隐约觉得这是个隐患,就像长在肉里的暗疮,说不定啥时候就流出了黄水,又像埋在土里的炸弹,不定啥时候就要爆炸。她朝长山和全义说:“这个苗头要重视一下,恁俩主要干部最好上上心。”
全义点头:“当下乱倒时候,这还真是个事!”
长山朝全义说:“他平常怯视恁,恁得空安抚安抚他,恁么大个人了,咋跟几个吃屎孩子上劲呢!”
电话铃响了,长山赶紧过去接电话。
白鲜觉得长山没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就插嘴说:“孩们惹了他,只是个由头,怕是背后还有啥窟洞呢?”
长山一边接电话一边不屑地说:“一个神汉,他能弄出啥故事来!”放下电话招呼朱胎娃:“恁来听听,是恁学堂里要干啥呢?”
朱胎娃接过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通,放下电话满脸通红,激动地说:“学校造反指挥部通知咱们立即返校,说是明天就要出发到北京去,接受检阅!”
李木生和赵妮子先是一怔,接着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忘情地跳着脚喊:“咱要见了,咱要见了!”
一屋子人都高兴地眼含泪水c拍着巴掌。
七嘴八舌高兴了半天,全义拉住胎娃说:“咱回家收拾收拾,恁好早点动身。”
一句话提醒了长山和白鲜,各自拉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去收拾,其他人也分头跟着三家人去凑热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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