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目送萧谨言拐弯离去,才折回了文澜院,清珞正在房里头做着针线活,清霜从外头进来,见阿秀神情有些失落的坐着,只把她喊到了次间里头。乐—文清霜如今也发现,阿秀跟平常十来岁的丫鬟很不一样,平常这个年纪的丫鬟,没有一个不贪玩的,便是嘴上不说,那眼神中总也能透出几分贪玩的神色来。可阿秀却不一样,她的眼神沉稳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一颦一笑都优雅动人,和她在一块儿服侍萧谨言,根本不用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清霜从外头端了一小碟子的杏仁酥进来,递给阿秀道:“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吧,方才只忙着服侍世子爷,还没吃东西吧?”阿秀这时候才觉得有些饿了,只接过来拿了一小块送到嘴里,又道:“方才给世子爷带了一些路上吃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到要吃些。”
清霜便笑道:“他饿了自然会吃的。”清霜起身,给阿秀倒了一杯热茶,送过去道:“这两日我正催着清瑶把东西清点出来,有些账目以前没弄的清楚,只怕要再等几日了。”
阿秀见这个事情竟然是清霜过来说的,也不觉有些奇怪,只随口道:“横竖这几日世子爷也不会常呆在家里,只要等世子爷下次问话的时候,清瑶姐姐能交代出来就好了。”一个世子爷正院的大丫鬟,手底下有些不干净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不来说,还央求别人来说,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不过阿秀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初来乍到的,没必要动这个火气。
清霜见阿秀松了口,也只跟着叹了一口气,如今萧谨言不在府中,也没什么事情,所以便起身出门了。
后罩房里头,清瑶这会子正半躺在床榻上,哭得跟泪人一样,完全没有平常弱柳扶风的风度,只抬起红肿的双眸看着张妈妈道:“姑母,你说什么?那些东西都拿不出来了?这是什么个意思呢?”
张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的欠了欠唇瓣,只拧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里的开销,平常也不一定能够上,如今这几个月你越发给的少了,从哪儿拿出这么多银子去赎东西?”张妈妈说着,只跺脚道:“又不是新来的少奶奶,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让你交账本钥匙,你就真交啊?你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再拖一阵子。”
清瑶只捂着脸哭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样的父母,没个帮衬也就算了,如今还竟拖着后腿了。”清瑶一壁哭,一壁稍稍回神道:“世子爷要我交出去,我若不交,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妈妈也只咬紧了牙关道:“这事情不能这样来,横竖还有一个先来后到的,这几日宫里头有事情,我也见不着太太,等见了太太,我定要好好说一说,怎么能答应让个小丫头在文澜院里头作威作福的。横竖你先咬着不交出去,再想别的办法罢了。”
这时候小丫鬟在外头回话说清霜来了,张妈妈便站了起来,一时间清霜挽了帘子进来,张妈妈便笑道:“你们打小一块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的,如今也要多帮衬着点才好。”清霜这时候脸上却没方才好看,只冷冷道:“阿秀说了,再宽限几日,等世子爷问起了再说,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把窟窿填上了,别等世子爷真的问起来,只怕到时候张妈妈也保不了你了。”
清霜说完,一闪身就往外头去了,那张妈妈只向着门口啐了一口道:“瞧见了吧?这宅门里头从来都是捧高踩低的,你指望她真能帮你,做梦呢!”
清瑶只忍不住又再床上耸肩哭了起来。
萧谨言一走便是两日,主子不在,做奴才的难免也就懒怠了几分,孔氏抽空回来了一趟,只洗漱沐浴后换了一身衣服,总共在家里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急急忙忙的进宫去了。幸好有王妈妈在家里头各处看管着,到也安生。阿秀白天在房里做针线,晚上就早早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再没过问半分那账册的事情,不过瞧着清瑶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见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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