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婉回到兰家的时候,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方姨娘火急火燎的遣了门房的小厮去宝善堂请大夫,又喊了下人去把兰老爷请回来,自己则坐在一旁绞着帕子替兰婉擦额头降温。方姨娘触到兰婉滚烫的额头,刷一下子就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只把汗巾往丫鬟端着的银盆里头一丢,咬牙道:“不过才进去半天功夫,二姑娘怎么就病成了这副模样?”
方姨娘才说着,外头丫鬟只进来回话道:“姨娘,跟着姑娘去国公府的香芸来了。”
方姨娘扯着嗓子:“怎么只有她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小丫鬟吗?”
那丫鬟脸色略显尴尬道:“听香芸说,阿月被国公府的二少爷看上了,要了过去。”
方姨娘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只拧眉道:“国公府的人竟然强抢兰家的丫鬟?你把香芸喊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香芸低着头从外头进来,脸上神色紧张,她自从跟着兰婉去了国公府之后,一直就留在怀秀院里头收拾行李,哪儿也没去,谁知道行李才打点好,大姑娘又吩咐她收拾行装,说是要回兰家了,就连她自己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方姨娘见香芸进来,只稍微缓了一口气,问道:“二姑娘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倒是好好跟我说一说。”
香芸素来知道方姨娘的性子,也是动不动就喜欢拿下人撒气的,她平常就小心谨慎习惯了,才能在方姨娘跟前服侍这许多年,如今第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心里头也是紧张的很:“奴婢和姑娘去了国公府,姑娘就吩咐奴婢整理行装,午膳姑娘是和兰姨娘一起用的,后来兰姨娘说要回去看看礼哥儿,就先走了,奴婢并没有在跟前服侍着,等奴婢知道的时候,姑娘已经浑身湿透的被国公府的下人送回了怀秀院了,听说是和大姑娘身边的阿秀一起,在国公府花园里头落水了。”
方姨娘眼梢一挑,狠狠的盯向香芸,吓得她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方姨娘便站起来,转身对宝琴道:“你去绣阁把那个叫阿秀的丫鬟喊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阿秀跟着兰嫣回了兰家之后,便没有回绣阁,只在朱氏的前院候着。兰嫣让锦心先回了绣阁安置行李,却是把阿秀留在了跟前。宝琴去绣阁走了一圈,听说阿秀在前院,便回了方姨娘那边回话。方姨娘闻言,只扯了扯手中的丝帕道:“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过了。”
正说着,宝善堂的大夫和兰老爷一同进了院子,方姨娘慌忙收起了脸上狠戾的神色,端着一副愁容迎上去:“老爷,婉姐儿这才去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可要给婉姐儿做主。”方姨娘说着,只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引着兰老爷和大夫进去。
大夫诊完了脉搏,只说兰婉是一时感染风寒,又适逢急火攻心,所以烧得厉害了些,看上去倒是来势汹汹,只要这几日退烧了,应该是无大碍的。方姨娘又忍不住落了两滴眼泪,命丫鬟将大夫送了出去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您一定要给婉姐儿做主啊,女儿家的清誉,不能就这样没了!”
兰老爷方才回来,只听去请的小厮乱糟糟的说了几句,只说兰婉突发了疾病,所以忙不及就回了兰家,这会儿听方姨娘似乎是话中有话的意思,也忍不住问道:“婉姐儿不过是病了,和清誉有什么关系,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方姨娘看着兰老爷,一双红肿的眼睛满含着热泪,真是让人心疼不已,兰老爷也不由降低了声线,柔声道“蕙兰,有事你慢慢说,我定然会给婉姐儿做主的。”
于是方姨娘就一边擦眼泪,一边将兰婉落水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故意歪曲了事情的真相,说那萧谨言如何看见了兰婉的狼狈之样,又如何送兰婉回了怀秀院,总之一句话,兰婉的清白已经是毁在了许国公府世子爷萧谨言的手中了,国公府必定要在此事上头给个说法。
兰老爷听了这些,未免也有些头大,这若是想做许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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