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地,是比先辈的名字更深刻的存在,它们从幼年便刻在每个安息人的心里,忘不了c擦不去。
尾幽从没有天真的以为她能顺利的到达巢穴,可今晚她却有如神助,一路畅通无阻。
越是接近目标她就越是觉得自己赌对了,临到目的地时,当她看到三头死倒在地的异兽时她坚信夏耳就在里面。
周围一切的景物在尾幽眼中都开始变得灰暗,只有置身在异兽之中,浑身是血犹如地狱罗刹的夏耳是那样鲜活。
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死!
巨大的狂喜冲进了女孩已是木然的脑中,她的从靴筒里飞快的取出了焰火棒,照着地面狠狠敲去
尽管夏耳已经和异兽斗到了混天黑地c双眼赤红,他还是一下就看到了似梦像般出现的尾幽。
原本已经到了临界点的他,浑身的血像煮熟了一样瞬间翻腾。
她怎么会来这?她怎么能来这?谁准她来的?谁准的!
尽管夏耳已经看到了,尽管他已经在向尾幽冲,但他还是慢了,他就眼看着那个纤细的身体,看着她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放信号的瞬间被一只红脊兽掀飞了出去
她落地的一刹,鲜血就那样残忍的从女孩的唇畔飞溅了出来,染红了自己为她紧过的衣服。
周围所有的嘶吼声都消失了,夏耳的世界里只有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尾巴。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宰的那只异兽,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带着她跑出的兽巢,他只记得女孩的身体是那样轻,轻到他要不住的去看才能确定她真的在自己怀里。
藏身的岩洞很狭窄,他们不会有太多时间,而夏耳很清楚,今晚他们是走不出去了。
尾幽在一片温暖中眨动了几下眼皮,之后便开始渐渐转醒,意识刚一恢复她就觉得头像炸开一样痛,而她浑身仿佛被碾过一般,针扎骨削的叫嚣着。
她挣扎着想动动身体,但是能动的好像只剩下右臂。
很快一种惊恐就向她袭来,焰火棒呢!她手中的焰火棒呢?那是夏耳唯一的机会,它在哪?!
其实也只有尾幽自己觉得她在动,在她面前的夏耳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清醒了,刚刚所有的一切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她的食指微颤。
所以当夏耳看到双眼突然睁开的女孩时,他是那样的惊喜。
他扶起尾幽,将她扶靠好,让她坐在自己与岩壁之间。
尾幽动了几下嘴唇,却发现喉咙里像塞满了棉花,发不出声音。
她的焰火棒呢,焰火棒在哪?
她急的几乎快哭了出来,夏耳看着她焦急的眼神,马上意会,从腰护里抽出了那根焰火棒,递到了她的手中。
尾幽握着潮湿成一片的焰火棒,心彻底的凉了。
她真是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她这种人活着除了丢人现眼还能干什么。
男孩把那根焰火棒收回到自己腰护,用手掌轻轻的按揉着她的颈项,没过一会儿尾幽便恢复了言语的能力。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说话是没问题的,可她却是一语不发,不愿和对方说点什么。
于是夏耳便低声道:“你的身体好几处骨头都断了,只有右臂是脱臼,我已经接上了,你动一下试试看。”
尾幽的右臂早已恢复了知觉,但她懒得去理夏耳,一心就想着自己刚刚还不如就那样死了才干净,也好过像现在这么丢人的活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女孩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背靠岩壁而着,对方却在一直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
尾幽终于被看得别扭了,瞟向夏耳,却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饱含了太多的东西,那些是她读不懂,此时也不愿去读懂的东西。
夏耳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尾幽的双眼,然后闭了闭眼,缓慢的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将它抵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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