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齐府只留了几盏烛火,一片昏暗中,两个不速之客悄然而。
身为齐府唯一的侍卫,青云从未像今日这般兴奋过,跟在齐攸宁身边多年,守夜守得了无生趣,齐大人的身边一直都安静得很,小猫小狗都不愿光顾,他一度认为,这是齐大人的人缘儿不好。
手中的剑瞬间出鞘,足尖轻点,青云早就的了齐攸宁的吩咐,不会对越王出手,他准确的越过秦子言,剑气直指一旁的閔二。
閔二一脸迷茫,手忙脚乱的与青云交起了手,嘴里哇哇叫个不停,“诶诶!兄台!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
青云蒙着面,让人瞧不清他的脸色,只是从他越来越凌厉的招式里,丝毫都感受不到所谓的自己人。
拆了几招之后,閔二目光渐渐凌厉,险险的避过剑锋,手中佩剑出鞘,收起嬉皮笑脸,正正经经的拆起招来。心下暗赞此人身手不错,跟王府里的弟兄们早就打腻了,有个新鲜的对手,他也来劲。
秦子言只当没瞧见,面不改色的朝着正房走去,在房门前停了下来,房内似乎并无光亮,眉头微皱,她睡了?
院子里的动静不小,齐攸宁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拍拍身上睡得皱巴巴的薄衫,她站起身,光着脚,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后,摸索着将门打开。
硬睁着睡眼,齐攸宁特意看了眼空中的皎月,呦,这得有二更天了吧,心下冷笑,随即面无表情的看向秦子言,“殿下向来守时,想必是臣自个儿听岔了时辰。”
秦子言看着她,眼底升起一阵笑意。
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她低头,他又对她的爪子出手了,翻了个白眼,用力挣扎一下,他反而还握得更紧了。
齐攸宁被他带进房里,在榆木凳上坐下,看着他取下灯罩,将烛火点亮,将屋内照得朦朦胧胧,“有事耽搁,梓观莫恼。”
齐攸宁又打了个哈欠,本也未真的怪他,只是这张嘴还是忍不住说几句。
用指尖擦干眼角憋出的湿意,她站起身,走至床边,胡乱的将鞋套上,拉起秦子言的手便往外走。
齐府戌时息,游廊内的指路灯隔着老远才有一盏,不为其他,烛火也是要用银子的,她穷,能少点就少点。
齐攸宁看不清路,脚步却大,她倒不怕摔着,身边跟着他,安心的很。
她带着他来到灶房,搬了张方凳放在灶台前,“坐这儿。”
秦子言也不矫情,挨着灶台便坐了下来。
见他安分的坐好,她转过身去,随手拿了两块厚布垫手,将炉上的砂锅抱了下来,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出。
她拿起木勺,将锅内的粥打进碗里,端到他的面前,“晚些来也是好的,与晚膳隔开这几个时辰,还能多吃一碗,这锅粥煨含量许久,该有些烂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尝尝。”
半晌没见他动,她疑惑的抬起头,毫无预警的,便陷进他的柔软的目光里,她面上一热,抬手捂住他的眼,“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嘴角翘起,伸手捂住她,喉节滚动,说出的话里有明显的笑意,他问:“为何?”
他深夜来寻她,只是因着许久未见,心下想念,未成想她竟为他备着吃食。
齐攸宁也不回话,将春心荡漾的脸收了起来,她抽回手,看着他,“伤好了?”
秦子言目光一闪,将目光移向那碗粥,一句话也不多说,乖巧的吃了起来。
她注意到,当他将粥送入口中后,眼神亮了一下,“味道如何?”
秦子言抬起头,眼里光芒更盛,“梓观做的?”
对上他如此期待的眼,齐攸宁干咳一声,面上的温度渐渐攀升,“你喜欢就好。”
秦子言拿起空碗,递给她,“自然是喜欢的,若是梓观亲手所做,会更加喜欢,再赏一碗如何?”
拿着空碗,她微红着脸,倒也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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