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衣服的权力都没有。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她充分体会到了艾娃是个控制欲有多么强烈的母亲。她以前还嫌弃过她的母亲陈晚晴对她的管教相比起其他美国家长有些过多,没有给予她和其他美国孩子一样的自由,如今想起来,她的母亲与康斯薇露的母亲之间的区别好比一个打瞌睡放牛的牛倌和一个刻薄的监狱长一般。
“很好,”佩吉夫人点了点头,“我们可不希望再有像兰斯顿侯爵那样的事件发生了,不是吗?”
“当然,佩吉夫人。”威廉微笑着回答,“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纵容我的女儿了。”
“我理应期望。”佩吉夫人说,站了起来,摇了摇她面前桌子上的铃——以她的屋子大小来说,这已足以召唤来一个男仆。“能请你送范德比尔特先生,范德比尔特太太,以及范德比尔特小姐离开吗?”她问道。
伊莎贝拉刚刚登上马车,专程从法国带来的车夫还没来得及在马儿身上甩下一鞭子,艾娃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口了,“竟然都没有问我们是否要留下来喝杯茶,更不要说晚饭!”她尖利的嗓音在马车里回荡,威廉紧紧皱起了眉头,“她好大的胆子!怕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她和威尔士王子那点令人不齿的关系,哪家来自伦敦上流社会的大门会向她敞开?”
“注意你的口吻,女人。”威廉阴沉地说。
“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威利。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将康斯薇露送回美国去上学,她现在早就是兰斯顿伯爵夫人(dy nsd一ne)了,或者更好,巴腾堡王妃!(prcess 一f battenberg)”艾娃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原本也坐在伊莎贝拉身边的康斯薇露干脆地飘到了马车外面——她和伊莎贝拉测试过,她最远能够离开伊莎贝拉十米以上的距离,再远就会有一种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的奇异感觉——伊莎贝拉渴望的眼神追随着她,尽管此时她更渴望能来一副降噪耳机,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许多个与此时相似的问题。
“至少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马尔堡公爵。”威廉的声音像是从他的牙齿里挤出来的一般,显然在强忍着怒气,“康斯薇露显然成不了马尔堡公爵夫人,如果她就那样被你匆匆忙忙嫁了出去,不是吗?”
一时语塞,艾娃又把火力转向了伊莎贝拉,“我希望你明白,康斯薇露,任何差错都不能发生在佩吉夫人的晚宴上,一切都必须完美无比,你至少要给公爵阁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是的,母亲。”伊莎贝拉无奈地回答道。自从她还在纽约的时候,伊莎贝拉就已经无孔不入地寻找着任何逃走的机会,然而就算被她找到了一两个机会,也会被突然出现的安娜或艾娃打断,看来,这个马尔堡公爵是非见不可了。
“这几天,你不许吃任何食物,”艾娃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伊莎贝拉的温顺而被抚平,“我可不能带着一个腰围超过17英寸的女孩去见马尔堡公爵。”
“是的,母亲。”伊莎贝拉机械性地回答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准确来说,是摸了摸坚硬的胸衣,她的肚子早已被挤压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反正就她两辈子听过的流言来看,伊莎贝拉安慰着自己,英国的食物可一点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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