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靳家大宅,后门口。
一位头发半白背部有些佝偻看上去七十好几的老先生,在一个佣人和一个助理的陪同下送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和身后富丽堂皇依山傍水的富贵盈门相比,女孩简单的装束在外人看来着实跟这里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纯白的镂空蝙蝠袖针织衫,里面搭的是件烟灰色的工字背心。
下面是一条及脚踝的湖蓝色棉布长裙,长裙下隐约可见一双简单的白色帆布鞋。
系带的地方旧的都有些起球长絮,但鞋面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一如它的主人。
女孩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乌黑自然的发色和形状,一看就没烫染过,整整齐齐的散在肩上。
柔柔顺顺的发质,看着都难免让人心生了一种想要上去摸一把的冲动。
想必,指尖从那样丝滑的发丝中穿插而过,感觉肯定特别的美好。
“晚笙,你真的不要坐我的车回去吗?”伸手帮她把脸上散下来的发捋到她耳后,一脸慈祥笑容的靳柏岩老先生布满皱纹的眼眸中满载着不舍,“要知道,虽然我命人把堵在大门口的记者都驱散了,靳家周围方圆十公里也都安插了眼线避免他们偷拍。可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身体不是很好的人,别过脸去握拳轻咳了几声,方才继续,“晚笙,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应该不太喜欢我昨天的处事方式,甚至会怪我擅作主张召开新闻发布会当中宣布我们的婚事。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多做解释。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并不是一时冲动。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给你最好。”
“我没怪你,爷爷!我都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被唤作晚笙的女孩子摇摇头,莞尔一笑。
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体贴的帮他把出来之前佣人帮他披上的外套紧了紧,粱晚笙再度谢绝了他的好意,“在嫁给你之前,我想多享受一下贫民生活,这一点还请爷爷你能谅解。”
抽回手的时候,她仰头,顺手指了指头顶上晴空万里的天空,眼角眉梢依旧是带着笑,语气也是招牌式的温温柔柔,“何况今天天气不错,加上这里离我学校也不是很远,我想散步过去。放心吧,我会小心记者的。”
“那好吧。”既然她坚持,靳柏岩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尊重。
余光往下,落在她帮他紧过的衣服上,他幽深的瞳孔里有感动的星光闪过。
但,下一秒,似是想起什么,他不禁一脸失落的皱起了眉头,“晚笙,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爷爷?你这么叫,我会觉得自己很老,也会”
“柏岩。”不及他说完,冰雪聪明的人连忙笑着改了口。
口里吐出来的两个字太过生涩,粱晚笙只好尽量用笑容来掩饰内心深处那份不受她控制的排斥,以及对这段无爱且年纪相差太大的荒唐婚姻的彷徨和无措。
“头一次,我是如此的感谢我的父亲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被你叫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满足的勾唇一笑,靳柏岩百般不舍的做了个送的姿势,“快走吧,一会儿还有课,可别迟到了。到了学校,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嗯。”调整了一下斜挎包的肩带,粱晚笙笑着点点头,转身便沿着盘山公路往前走。
没走几步,像是猜到他没进去,她有些不高兴的转过身去,一看他果真还站在原地,不免扬眸轻瞪了他一眼,“你身体不好,不要在外面吹风了,降血压的药要记得吃!”
靳柏岩没辙的点头笑笑,却是一脸的柔情,满目的感动。
被她瞪的实在没法,知道她温柔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倔强性格,靳柏岩纵然再不舍,也只能在助理和佣人的搀扶下进门去,他可不想惹他未来的老婆大人不高兴。
目送他进去,粱晚笙这才扭过头来,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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