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雱很有兴致的翻了一天《字汇通》,最后翻出两个得意的字,一个给小小,一个给小乃山。小小单名为“倜”,洒脱c超然的意思。小乃山单名为“俨”,恭敬c庄重的意思。张雱瞅来瞅去,这两个字写出来好看,念出来又好听,就这么决定了。
张雱兴冲冲跟孩子爹讲了,张屷面无表情的点头,“成,听您的。大名您起,小名我起,孩子小名叫舒哥儿。”小不点儿说了,日子舒服就行,孩子可以叫阿舒c舒哥儿。
沈迈眉开眼笑一通夸奖,“大名响亮,小名有趣,阿雱,小阿屷,你俩给孩子起的名字真不坏!”再见着孩子的时候就“阿俨”“舒哥儿”的叫起来,婴儿的大名c小名尘埃落定。
阿舒洗三c满月,来的客人都很多,办的很隆重。流年没怎么出面,全是解语c胜男前前后后张罗。四太太这回没赌气,精心打扮了来赴席,席间听了无数的吹捧之语,“两个女儿都做了世子夫人,都为夫家生下长孙,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往后啊,有两位侯爷称呼您外祖母!”四太太飘飘然,喜笑颜开。
阿舒满月后,何离带着小十回了全园。流年恋恋不舍,“不如您跟着我吧,咱们天天在一处。”何离抿嘴笑,“我和小十再不回,你爹爹要亲自来捉人了。”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呀。流年想想也是,只好老老实实放人。
“旬月未见,阿离风采依旧。”回到全园,安置了小十,灯光下谢四爷白衣乌发,笑对何离。何离柔声反对,“哪有?玉郎,这个月咱们见过五回。”虽然每回见面不过一两个时辰,可总是见过的呀。
谢四爷抬起白玉般的手掌,轻轻取下何离的头钗,一头柔亮顺滑的乌发垂了下来,凭添许多妩媚之姿。何离嗔怪的低叫,“玉郎!”谢四爷轻笑,“这样,才算见着了。”
一番轻怜蜜爱之后,两人倦极入睡。第二天谢四爷早早的去了衙门,何离辰时方起。才料理过一回家务,逗小十玩了一会儿,门上来报,“一位姓何的老先生,带着妻子c儿女来给您请安。他说,他是何老大。”
何离静静坐着,半天没说话。许久,何离慢慢说道:“把他们带到下人房中先住着,让许嬷嬷带人看紧了他们,不许到处走动。”侍女恭敬答应了,自去行事。
何离温柔问小十,“想不想祖父祖母?”小十连连点头,何离笑笑,牵着他穿过月亮门,去了萱晖堂。谢老太太见了小十,笑咪咪冲他招手,“好孩子,快过来祖母这儿。”小十咚咚咚跑了过去,麻利的上了罗汉榻。
何离陪笑说道:“求老太太照看他一天。”老太太仿佛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乐呵呵答应了。何离感激的道了谢,嘱咐小十乖乖听话,莫惹老太太生气,方告辞离去。
谢家的事,没有瞒着老太太的,全园也是如此。何离走后,早有侍女一五一十禀报了,“那边门房说,何老大带着拖家带口的投奔来了,何姨娘命把他们安置到下人房,并没见他们。”
老太太沉吟片刻,没说话,挥挥手命侍女退下。何离回到全园,先把许嬷嬷叫来问了话,继而命人把何老大请了来。何老大是何离长兄,比何离大十几岁,已是快六十的人了,穿着粗布衣服,十分苍老。何老大站在富丽堂皇的厅堂中,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小多,哥没本事,过不下日子,只好投奔你来了。”
何离轻轻笑了笑,“我六岁那年被卖到谢家,卖倒的死契,身价银六两。这六两银子,够一家人半年的嚼用了罢?十六岁那年我开了脸,没酒席没花轿的嫁了人,谢家赏了你们六十两银子。六十两银子,上好的田地也能买几亩,踏踏实实过日子,怎么就不行了?二十岁那年我怀了身孕,抬了姨娘,四爷又命人给你们送去一百两银子。何家一个闺女卖了三回,还嫌不够么?”
何老大结结巴巴的,“小多,话不能,不能这么说。再,再怎么卖了,你也是哥的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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