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衣角没有道歉,她都要明里暗里计较上半天。难道是因为这两天九王爷不来玉卿殿的缘故?话说这九王爷这两天去哪了?国丧都没有出现,实在蹊跷。玉欢默默地想。
冷浅媚依然没有多说一个字,示意让玉欢灭了灯,从袖口里轻轻抽出刚刚藏进去的信,小心地展开铺在桌子上又开始摩挲上面的字迹起来。
上面的字用混了金箔的墨汁写的,一撇一捺都是轩辕枫隐忍又刚劲的笔迹,这两日冷浅媚反复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似乎想让自己相信轩辕枫已经灰飞烟灭的事实,可越是努力让自己记下这一子一句越是什么都记不住,身心仿佛是空的,灵魂也痛地难以诀离。冷浅媚不愿意睡着,一睡着就是梦见轩辕枫虚弱地躺在石窟的地上身体开始变成飞灰一般的碎片一点点被风扬起最后消失贻尽的场景,虽然睁开眼时自己躺在玉卿殿的香暖帐里,乱坟岗的密道也不见了,可冷浅媚知道,轩辕枫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因为这封信,再也找不到解答它的人。
“媚儿吾妻:
枫欲面诉却惶恐惊汝,遂书信告知。
世人皆知慈皇妃于明圣一百五十年年三十因疾薨逝,却不知慈皇妃乃吾父王命无为道人秘密灭灵处死,因同年春天慈皇妃被嘉贵人告发系天狐一族妖女,父王不忍便在遥泽山搭建行宫,曰慈皇妃重病行宫便于修养,实乃浸慈皇妃于镇妖泉。
枫乃慈皇妃之子,因觉事出蹊跷遂请神医易容扮作随从悄悄跟了去,待众人散去后才敢面见母妃,不成想镇压母妃的镇妖泉对枫也乃大患,枫触后首现妖身见倒影血红一团犹为可怖,枫一时难以接受刺毁双目落荒而逃,一时不慎落入了春猎的吕副将之手。
幸得媚儿悲悯养于闺中唤枫绛晚,枫归后深感恩情,入冬后父王欲差皇子亲访遥冬,枫极力争取一来探望母妃,二来求娶媚儿,父王亦觉枫去甚妥。
慈皇妃被镇半年后被重臣得知,自小年始,宰相陆秉政c太尉刘辅c少保陈卓令屡上书赐死母妃,父皇觉人言可畏,于三十之夜命无为道人用灭灵之法草草息事宁人,枫虽被无为道人证乃凡人,但父皇仍芥蒂枫之血脉,枫虽因母妃乃天狐之事失太子之位,但枫誓五年内必定谋得玉京王位,护得媚儿一世周全,两情相悦延至百年。
媚儿吾妻,愿枫之言深埋于心,不可与外人道也。短短一页书信道不清诉不尽,媚儿若有疑问,枫挑灯彻夜等候必定知无不言。
枫亲笔
明圣一百六十年十月二十”
“是啊,短短一页书信,道不清,诉不尽”冷浅媚突然长长叹了口气,站起来自己添了灯,缓缓地把摩挲了两天的信举至灯火之上,信将将燃了个角冷浅媚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着急忙慌放在桌子上生生用手捂灭了,痛得连连朝手心吹着冷气,本来已经睡下的玉欢听到动静从通房内奔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小姐?”情急之下忘了自己主子已经是王妃了,冷浅媚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紧紧攒着拳头,一拳砸在信笺上,玉欢忍不住大胆瞄了一眼,刚看到冷浅媚拳头旁边的一行字:宰相陆秉政c太尉刘辅c少保陈卓令
“你不要多事,我不叫你不必出来”冷浅媚突然吼了一句,玉欢今天真是委屈极了,好心总是被人当成驴肝肺,不过做奴婢也都习以为常,
“是,王妃”玉欢唯唯诺诺退回了通房,
冷浅媚仰面努力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双目无神直视前方,嘴里却一字一字愤恨咬出一句:“冷月宴c陆秉政c刘辅c陈卓令,我会替轩辕枫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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