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进入门来,脱去身上披着的紫红色绣兰草缎面的狐皮袄子,虽说秋天的天气不至于太冷,但是现在她是重点保护之人,何况上了年纪的人,有了孩子,这身子多半吃不消,大夫叮咛需加强保暖,免得受了寒气,影响到胎儿。
然后,命蔡妈妈在门口处守着,自己则坐到了张师爷的对面。
张师爷也不说话,眯着眼睛打量了大夫人好一会,忽道:“兰馨小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大夫人大吃一惊,盯着面前这人好一会。兰馨是她未出嫁时的闺名,自她嫁到京城之后,渐渐与娘家那边没了往来,而这个名字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即便是现在她的夫君,远宁侯府的大老爷,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小名,只知道她的大名叫做陈芳芸。
大夫人一脸震惊的表情,毕竟这个名字牵扯到她的往事,而她的那些往事,的确是无法拿到台上面去说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闺名”大夫人强自镇定地问道。
张师爷阴恻恻一笑:“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大夫人就不必过问了吧。倒是我想问大夫人一句,大夫人可还记得当年在秦水河畔的那位少年公子”
大夫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身子摇晃了两下,用力扶住桌沿方才稳住身子,说出的话都在颤抖:“你到底是谁”
“故人,旧人。”张师爷很满意地看到大夫人如此反应,这证明多年前的那桩事她并没有忘记,而是深深地印在了心里面。
他道:“多年前秦水河畔的那位少年公子可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大夫人,只不过当年的确有苦衷,这才不告而别的。”
“你休得跟我再提他”大夫人咬牙切齿道。当年的她年轻气盛,被秦水河畔的一位英俊少年公子戏弄,气不过,天天来寻那位公子的晦气,不曾想。这一来二去的,竟然彼此间萌生了好感。
他告诉她,他乃走南闯北的客商,路过此地。或许无法久留,但是她不介意,她愿意等着他回来。
可是,自他走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她等了许久。等到事情败露,他也没有再出现。于是,她迫于无奈,听从家里的安排,嫁到京城,跟过往一刀两断。
至于这段往事,她也从此尘封起来,不再去想。久而久之,竟然也渐渐忘掉了。如若不是面前这人提及的话,她还以为听的是别人的故事呢。
“你是什么人。是他派来的”大夫人质问道,“你既已知道我与他的事情,想必是他告诉你的。也好,你去告诉他,我已忘了他,让他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罢,她不想多待一刻钟,转身要走。
“大夫人真的要走吗”张师爷又是阴恻恻一笑,“难道大夫人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一夜夫妻百日恩吗”
大夫人呆立原地。如五雷轰顶。这个事情如此隐秘,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手心不由渗出冷汗,慢慢转过身来,紧盯着那人:“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张师爷呵呵一笑:“大夫人不用紧张。我知道的不多,也不过一两件事情。哦对了,那位大公子现在还好吧,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大公子现在也该到弱冠之年了吧”
大夫人差点没瘫在地上,只隐隐觉得下腹疼痛起来。她强撑着身子。指住张师爷道:“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打我的春儿的主意,管你是不是寿王府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
张师爷一点也不受威胁的样子,神色悠闲地呷了一口茶道:“大夫人过虑了,我一介寿王府小小师爷,又怎么敢去动堂堂寿王府的世子呢”
大夫人一愣:“寿王府世子”
张师爷这才幽幽道:“大夫人或许不知道,当年秦水河畔那位少年公子,正是寿王。”
大夫人大吃一惊:“不可能”
当年秦水河畔的少年公子何等英俊潇洒,如若不然的话,以她一个当地大家族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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