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就应该如实回答问话不要隐瞒,把事情的真相原委说个清清楚楚,这么做才是为阿芳好。”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真话假话自有官府来断,你到双豆塘究竟想干什么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劳这个神,只是你我之间有笔钱财瓜葛,本来想好言好语彼此商量,看这意思为了阿芳你打算赖账,那就对不起我只好去一趟藤县直接找她了。”
沈放一下懵了:“我赖什么账?”
“鸿运楼。”
“鸿运楼?”
“你口口声声说这买卖是你的,有什么凭据?”
“当然有,朋友送我的时候当场写了字据。”
“你说的朋友是陆方晓吧。”
樊田嘴里蹦出“陆方晓”三个字,吓得沈放一哆嗦不知他接着会说些什么。
“没错,他是鸿运楼头号大股东,可你知道吗,他名下的本金只占七成,还有三成是别人出的,其中也有老朽一份,别人补偿没有我不管,只是我这份不给不行,你用我的钱白得了一年利这笔账该不该算一算?”
樊田说得斩钉截铁言词凿凿似乎不容争辩,沈放也不想争辩,只要不扯出同陆方晓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怎么都行。他松了一口气:“那你说该还你多少?”
“还?你拿什么还?”樊田讥讽地望着他,“鸿运楼转让得经全体股东同意——这是当初契约写明的——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归了你。陆方晓这么做叫私相授受根本就是不算数的。告到官府,不但鸿运楼要物归原主完璧归赵,你还得把这一年得的利连本带息全吐出来,鸿运楼赚来的钱一个铜板都不是你的,你拿什么还我?”
樊田话说得狠沈放被激怒了,他强压住心头火软中带硬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真不知情,陆方晓这个人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你认定鸿运楼到我手里是陆方晓先生私相授受,那有官司先同他打去,谁不知道陆夏两府即为世交又是姻亲,鸿运楼没了实际上是你们家务事应该自己理论去,直接找我一个外姓人怕是不妥吧。”
“你还指望陆方晓出来说话?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他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抛下老婆孩子跑了,现在全省大小乡镇贴满了告示要抓他,你不提陆方晓还好,这一提正好把祸水引进了家门,我要是办案的官差倒真有兴趣查一查,你沈先生帮过他一个什么忙竟然价值一座酒楼。”
樊田说完端起盖碗轻轻吹了吹,悠然自得品起茶来。
这一下把沈放吓得魂不附体,他真后悔自称是“鸿运楼”的老板,谁知里面原来还有樊田的股份,这下被他抓住了把柄,看样子他索要鸿运楼“醉翁之意不在酒”,要的是其中的隐情,只要一查实就活不了。自己死就死了阿芳怎么办,原想替陆方晓出头挣下份家产阿芳今生就吃穿不愁了,谁知反害了她。沈放又悔又恨,如果青衣巷那个夜晚不起贪心至少阿芳还会有口饭吃,如今她眼看要生了,没了鸿运楼到什么地方安身呢?沈放可真慌了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如何应对。
樊田暗暗点头自己果真击中了沈放软肋,他略微沉思一下放下盖碗:“沈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放心不下阿芳。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自己性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全——还牵挂着外甥女,说明你良心未泯还有些许善念。念在这一点上我愿意帮你一把。”,樊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倒背着手在客厅里慢慢踱步,“道光十六年我还没有出生,有个福州人梁章钜出任广西巡抚,不知什么缘故同夏府颇有交情,归隐之后写过一部书叫《归田琐记》托人捎到甘旺村。我做伴读书童的时候亲眼见我家老爷对这部书爱不释手。全书共分八巻见闻所及,无所不录。记得里面有这样一段记述。康熙年间辅政大臣鰲拜把持朝政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康熙爷容不得把他抓起来,列出的罪名竟有三十条之多,天下都以为砍头抄家是确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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