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花厅阶前像蜜蜂炸窝一般“嗡嗡”地乱起来:有寒喧c有恭维还有各种各样谄媚的笑声,紧跟着人们像众星捧月一般拥进个人来。夏苍顿时楞住了,这个人他认识,正是在十里乡渡口见过的王夫人!想不到她竟是老帅千金,可她怎么自称姓王不姓陆呢?夏苍的脑子乱成一团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人。陆方晓把王夫人让到正座,此刻他心里乐开了花,为自己棋高一招赢了樊田而兴奋不已,“这个老东西对着墨梅图借题发挥c指桑骂槐地羞辱我,我陆某人岂是好欺负的!殊不知‘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今天我一定要给你个好看。”陆方晓得意洋洋地想着兴冲冲地开口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家嫂夏翠,”他转过身来满眼是笑地望了望樊田和夏苍,“这二位是”
“樊伯和夏公子。”王夫人笑着把话接过去,“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们认识?”陆方晓大吃一惊,他兄弟两个同陆荣廷数十年交情,陆荣廷有位千金也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怎么夏府那边竟同她有来往!陆方晓的笑容刹那间僵住了,他不知道这位大帅千金同夏府究竟什么关系,她究竟会偏向哪一边呢?
夏苍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呆呆地望着夫人的脸。
樊田手捻胡须稳稳地倚住椅背:“夫人远道而来实属不易,等这里的事情办完敢请移驾到舍下聚聚,你看如何?”
王夫人脸上满是笑意,“那自然好,这次来恐怕我得在r县住上个天,时间还是有的。”
陆方晓在一旁听着暗自思量,这位千金一口一个“樊伯”看这意思他们彼此还很熟悉,事情可不太妙啊,他的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陆方晓的惊诧和不安樊田全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和我有一面之縁着实让他慌了,真是天助我也!他要是追问下去底牌就会漏了,不行,不能让他摸清底细,最好再摆个迷魂阵让他方寸大乱c六神无主,想到这里樊田灵机一动,说道:“夫人的词作情真意切,老朽拜读后感慨不已,一时兴起便和了一首,想请夫人指正。”说着朝夏苍摆了摆手。
众目睽睽之下夏苍从衣袋里慢慢摸出张纸递了过去。王夫人好奇地展开一看顿时楞住了,那上面龙飞凤舞录的竟是自己在江边的词作,她不禁惊喜地抬头望了一眼樊田,樊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王夫人一目数行地看下去,忍不住心底赞叹:“一笔好字!和的也好!自古道‘文如其人’这位老先生一定是德行高尚。”她钦佩不已将和词连读几遍方才抬眼,欣喜地说:“樊伯大作豪气干云,晚辈受教非浅。我有个不情之请真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不必客气,直言便是。”
“那我就大胆了,”这位大帅千金连忙说道:“您的墨宝我是真喜欢,樊伯能否割爱啊?”说话的语气竟似有些撒娇了。
花厅里的说客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原来陆大帅千金同夏家人交情这么深!于是个个心里打开了算盘,看来夏府是得罪不起的,今天的事还是不开口为妙。
樊伯笑了起来,爽快地说:“就这点小事啊,喜欢就留下吧。”
“那我就谢了,不过”
“还缺少题款,是吧?”
“正是,还得劳动樊伯。”
“那好办,等一会儿过到东府那边有印章,我给你补上就是。”
“好,一言为定。”
王夫人如愿以偿满面春风小心地把纸叠起来放到怀里,陆方晓在一旁暗暗叫苦,原本想搬出个陆荣廷夏家再拦也拦不住,说到底立嗣终归是陆门的家事,大不了来硬的,有陆荣廷撑腰夏家又敢怎么样?现在动硬的怕是不行了,看来这个姓樊的老东西同大帅千金交情非浅,两下真要翻脸后果难料啊。难道这事就罢了不成?陆方晓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稳了稳心神试探着说:“夫人为我家事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方晓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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