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烦躁笼罩在江靖言的浑身,他脸色阴沉的盯着办公桌,想把上面的东西全掀下去。
遗书竟然没有了?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付出巨大的代价,就是想知道父亲当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
父亲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就算背负了巨债,也不可能懦弱得跳楼自杀,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呵呵……”
江靖言用力捶在办公桌上,像疯了似的狂笑起来。
他的家毁了,秦舒死了,孩子也没有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得到遗书。
这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倾尽一切,最后却还是得不到!
一整天,江靖言把所有行程都推掉,他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浓浓的烟雾中,他昔日英俊的脸上满是胡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憔悴得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江靖言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错了。
可是,这想法又很快被推翻,秦舒杀了他父亲和孩子,他还留恋那女人做什么?
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江靖言站起身,想打电话给孙芝芝,把秦舒在自己心里的影子冲淡。
可他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却又想起另一件事。
秦舒说过,她手上有遗书的复印件!!
“司机,备车!”
江靖言猛的扔下烟头,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要把父亲的遗书找回来!
江靖言步履急切,除了找回遗书的念头,他隐隐还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能明正言顺的见那女人……最后一面!
……
“人呢!”
江靖言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铁青着脸怒吼。
“已经去世的人,怎么还可能留在病房里。”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去世两个字,像利箭一样扎进江靖言的胸口,一阵刺痛。
他低头,看见护士正在打扫房间,低声说:“我来吧。”
“苏主任吩咐,秦舒的遗物要全都给他。”
“我是秦舒的丈夫,她手里还有属于我的重要文件,要是流出去会造成很大损失,你负得起这个责吗?”江靖言沉声说,强制性的夺走了护士手中的箱子。
护士被他的声色俱厉吓到,松手交出了东西,赶紧跑出病房去通知苏河。
江靖言坐在病床上,慢慢的打开手中的纸箱。
窗外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映着他脸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哀伤。
纸箱里全是她留下的遗物,只是一些杂物。
江靖言拿起一块毛巾,心里似乎被尖针刺穿。
毛巾已经很旧了,有些破烂。
结婚后,他出于恶意很少给她钱,知道她要供养父亲的医药费,他也故意不给家用。
她自己省下钱来补贴家用,每次他回家,桌上等着他的都是丰盛的饭菜。
可是她自己,却连毛巾也舍不得买一块。
江靖言的胸口被一阵阵酸楚填满,他一件件翻看着。
遗物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透过这些遗物,江靖言似乎看见她苍白的脸。
江靖言又翻了一下,在纸箱底部拿起一只白色的药瓶。
他记得,这是当时秦舒落在办公室的止痛药,后来他又叫来助理,把里面换上了避孕药还到了她手里。
那时候的他,真是恨透了她啊。
江靖言捏着药瓶,脑海里忽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件事。
他记得,在把她送到抢救室后,医生冲出来对他大加指责,说他为了一己私欲,让她大量服用打胎药。
他从没让她吃过一片打胎药,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江靖言紧盯着手里的药瓶,眼眸犹如猎豹一般眯起来,目光格外犀利。
难道是这瓶药的问题?
他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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