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将楚染带了出去,说是叫衡晏解开琉璃身上的咒法,其实还是想让两人有个单独的空间,做个道别。
华岚和楚染走后,衡晏便看着琉璃,琉璃也看着衡晏,两人面面相觑。
琉璃今日一如往常着一袭黑衫,头上未带珠翠,脸上也未施粉墨。清丽得像一朵水上墨莲,但眉宇之间还是无法磨灭生来英气的气质。
“你可以解开我身上的咒法了。”琉璃对衡晏说道。她此刻少了些平日里的娇俏,多了些初次相见的疏离。
察觉到此的衡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惆怅的模样像是受伤害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眸光诺诺,“你要离开,就没有什么不舍的吗?”
他知道离开已是必然,只想寻一个最后的安慰罢了。
琉璃兀自轻笑,大方地说:“好像,是有点舍不得你。”她本就不是扭捏的女子。在魔宫的这段日子,衡晏对她,不像是被俘虏的敌人,而是尊贵的座上客,处处细心温柔,与那张正经的脸倒是有些不相符。
听得琉璃说如此,衡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长舒了一口气。他望着她,目光含情,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般明亮坚定。“让我为你解开咒法吧。”
衡晏走近琉璃,双手捧住琉璃的小脸,在琉璃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点上琉璃光洁的额头。皮肤相接处光芒四起,琉璃感觉到那股压制她灵力的咒法被一一解开,能操控灵力的熟悉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只是喜悦过后,琉璃才觉得这解开咒法的方式略有些亲密。她想:若是别人也中了咒法,衡晏也要这样为别人解开吗?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恼火。
“接触咒法的方式必须是这样?”琉璃指着自己的额头问衡晏。
衡晏抿唇一笑道:“我只是带了一缕私心,想要对你如此。”若是别人,他才不会这般,绝对能隔多远隔多远。
琉璃瞪大双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丝丝羞红爬上琉璃白皙的面颊,琉璃目光闪烁,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多了些小女儿家的姿态。
衡晏自然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便说:“你不必苦恼,走了之后就忘掉吧。”谁知道他们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光景,他一人相思便可,万不能再拖她下水了。
琉璃心领神会,福至心灵,垂眸道:“也好。”
她孑然而去,好像把在魔宫的记忆都留在了这里。
衡晏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左侧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微微刺痛,面上却残留着她离去时保留的最后一丝笑容。只是前一刻的释然,在最后,都化成了心中纠缠不清的苦楚。
楚染见琉璃走出,便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可还好?”她是出来之后华岚将情况告诉她,才知琉璃竟与衡晏有这般交集。
琉璃摇摇头,笑道:“无事,我们走吧。”
楚染点头,转过身对华岚说:“谢谢。”眸中凝烟,朦胧勾人,又含带几分柔情,一寸寸刻入华岚的心里,从此再难忘却。
华岚抬起俊美的脸,郁郁深情在他绝世的紫眸中绽放,“阿染,带她走吧。”
楚染扬起一抹璀璨的笑意,给他回应。
出了魔宫,楚染问琉璃道:“你可是寻得了幽叶?”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灵力大增,灵力波动极为纯净,我就有了这个猜想。”楚染答道。
琉璃点头,又怀有几分愁绪地对楚染说:“可是,幽叶如今与我融为一体,该如何是好?”
楚染一听,大为失色,眉头禁蹙,道:“若是融为一体,想取出便十分麻烦,但到时加固禁制,你当如何,还是快快回仙界,寻一寻法子才好。”
琉璃点头,“那你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我尚未寻回神器,还需些时日。”楚染回道。
“那我且先回去找找法子,你一路上要保重。”琉璃对楚染说道。说完,便化作一道红光飞往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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