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嚼舌根,小心王爷割了你们的舌头!”压下怒气与惶恐,初夏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几个婢女一看,这可不是念离身边最受宠的婢女?
平时也没亏待过自己,婢女们想了一想,作鸟兽散,留下面无表情的初夏。
回到东苑,看到躺在躺椅上专心看书的念离,看到她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满不在乎的神情,初夏那颗有些暴动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王爷今日又带了一位进了西苑。”禀报夜容的后院情报,这是初夏每日必做的事。
“是吗?”翻书的手顿了一顿,念离蹙眉,看了面无表情的初夏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呢。”
第七个?不在乎,又怎会记得这般清楚?
初夏叹了口气:“府里都在传你已经失宠。”
这次,念离头也不抬的继续盯着手上的书。
初夏见她沉默,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行个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初夏走后,念离放下手中的书,摩擦尖尖的下巴,发呆了很久。
最后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已经是深秋,也不知道晚上泡冷水会不会冷的打颤。”
夜晚来临,西苑大殿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与销魂的呻吟声交叠在一起。
七八个女子,穿着半透明的薄纱,打扮的花枝招展,围着中间艳绝的男子,竭尽所能勾引着,却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大殿的左右侧,分别摆放着两张大床。
透过半透明的薄纱,隐约能看到床上两个交叠的肢体在律动着。
满室销魂的呻吟声,冲刺着西苑的每一个角落。
绯衣轻轻拉扯着琴弦,凤目微敛,看着被众女围绕的男子,艳红的唇扯出一个苦涩而讽刺的弧度。
每晚都被王爷召唤来,如此醉生梦死的景象,却都不过因为一个不在乎王爷的女子而已。
看着那个艳绝的男子,每晚喝到醉意朦胧,却是谁也近不了身。
“念离……”绯衣轻念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念离比平时早一个时辰吩咐婢女打了冷水。
一个小时过后,热水变冷水。
她洗澡从不用人服侍,婢女早已经自觉的退了出去。
将身上的衣裳退了干净,忍着退却温度的冷水,她伸出一只修长的腿蹋进浴桶内……
白皙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如瀑的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披散在雪一般白的肌肤上,近距离看,如果忽略那上面起的鸡皮疙瘩,还是很多美感的。
在浴桶里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全身的血液冷凝,手脚冷冰麻木,念离才拖着昏沉的身子,专注的穿好衣裳,又去外面吹了半个时辰的风,才上床睡觉。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把脑子烧坏,这是念离昏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竖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书房内,宸炎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恭敬而有礼道:“禀王爷,花姑娘这几日都不曾去过西苑,更不曾,过问过王爷……”
闻言,夜容捏紧了手上的奏折,略带薄茧的手指,根根泛白。
瞳孔猛的紧缩,宝石一般的眸,里面全是破碎的寒冰。
摆了摆手,夜容沉着声音,道“下去吧。”
“是。”
宸炎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才半躬着身子退下去。
不一会儿,却又倒了回来。
夜容正覆在案几上批奏折,见他面容有些踌躇,挑了挑眉,半眯着眼问,“还有事?”
宸炎额头滴下很大一滴汗,只得低下头去,“婢女来报,花姑娘高烧不退。”
“来报的是谁?”
“花姑娘的贴身婢女,初夏。”
半响,没听到王爷说话的声音,只感觉一阵冷风带过,宸炎悄悄然的抬起头去看,主座上哪里还有王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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