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掩映之下,南雎的双眸愈发清晰,“是,蒙瀚都告诉我了。”
半晌,他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带我出去走走吧。”
“外头在下雪,你的伤……”南雎皱眉。
荀钰轻笑,“这么点伤怎会伤到我。”
南雎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你等着,我去拿披风。”说完便转身绕到了屏风之后。
再次回去之时,荀钰已经出了帐子。这两个月来,荀钰从未像今天这般的落寞。
南雎站在帐下,看着衣衫磊落的男子,胸口突然一阵酸楚。寒风凛冽,如刀子般,吹的刺骨。白雪纷纷扬扬的散落而下,荀钰墨发随风飞舞,微微仰起头,一双凤眼合起,任漫天的白雪飘在自己的脸上。
南雎只站在他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那时候,南雎便发誓,这场战争不知要打多久,新川城也不知还要守多久,可只要她在一日,便会陪着他,哪怕是下地狱、上火海,也要陪着他。
可多年以后,南雎才知道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他们亲密无间,可她却不能亲手屠杀自己城池的百姓。他再三的隐瞒,不知是不是不信任。这份仇恨,这份责任,他们二人再也别无法承担。
这时候,南雎才缓缓走至他身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荀钰转过头,见是南雎,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将身上的披风整个把她包裹住,他沉声道:“雎儿,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绝对不会。”
“我知道。”南雎微微一笑,轻声道。
那夜的天非常寒冷,可他们的怀抱却极其温暖,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扶持。
月光森然,却依旧将他们的身影照的通亮。
二月二十七日,朝廷派来的援军抵达新川城,此时,帐篷内正争执不断。
帐篷内,蒙瀚见援军一到,便着急出兵,他道:“援军已到,我们一月未战,休养生息,赤北将士早已是士气十足,再加上南雎姑娘的毒,一定可以击溃敌军!”
荀钰和莫怀胤站在地图前方,细细的看着那条通往南丰城的要道,函岐关。
荀钰的面上平静无波,手指函岐关的要塞,淡淡道:“不,若在函岐关埋伏,我们便没有退路,我们的军队如今还未到背水一战的地步。”
蒙瀚皱皱眉,接着说道:“可这一战,我们有七成胜率。”
另一个领头的将领詹巡立即附和:“当然!我们行军打仗自然要奋勇当前!一举拿下南丰城!”
荀钰将目光投向莫怀胤,只见他的眉头深深蹙起,似乎有些纠结此事。
就在这时,南雎手端木盘,上面放着几瓶新药,她的裙裾扫过地面,缓步走进帐中,她唇角微勾,看向詹巡,“那你认为,我们如今便要埋伏南疆将士?”
詹巡昂起头,气势满满,“那是自然!只要拿下了南丰城,我们便一鼓作气,捉拿叛军!”
荀钰只一笑,身子微微前倾,“不,镇守。”
詹巡一听,脸色都青了,似乎有无数的火气无处释放:“为什么啊!难不成殿下您带领的堂堂赤北军竟是缩头乌龟不成?”
荀钰轻哼一声,一掀披风,稳稳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抬眸,沉声道:“从前我们赤北军中有个人,也和你一样,行军打仗不管不顾便要进攻敌军。”
“后来……”荀钰轻笑一声,“他死了。”
詹巡瞬间哑口无言,方才准备的那一套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南雎眉眼含笑,只低着头,随即附和道:“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人,詹将军,您可莫要心急了。”
见詹巡不说话,南雎随即将手中的木盘放到了桌子上,“喏,拿去分给军中将士,这些药一旦碰身,便会使对方四肢麻木,只要混入血液,不过十二个时辰,暴毙而亡。”
詹巡打开盖子嗅了嗅,一旁的蒙瀚却问道:“南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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