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祁眸色一闪,还真的让他猜中了。
方才听下人大概说了几句,他便猜测若当真是府里的人下的手,恐怕不是尹氏就是苏月晗了,但是他又觉得他们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羽墨才刚回来,就算她让她们几次三番下不来台,但是她们也不至于要毁了她这么狠毒。
“很意外?”羽墨支着头,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中毒的人不是她似的。
到这个时候,苏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从刚才进屋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终于发现了。
羽墨太平静了,平静地就像是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知道自己被妹妹害得脸上差点毁容,她居然没有半分激动,这事情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你那个妹妹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有多少得罪过她的人,她会轻易放过?”羽墨终于抬头看他,见他面上露出深思,不由得笑了,“不过这件事也不会深究,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你早就知道她会害你?”苏祁向来不喜欢参与后院女人们的争斗,最多当成茶余饭后的娱乐看戏而已,但是这会让他却是不懂了,羽墨究竟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
“只可惜没什么长进。”羽墨耸耸肩,拿过一旁的暖炉抱在手里。
苏祁眯起眼:“你是故意踩进她的陷阱里去的?”
羽墨扑哧一笑,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脸:“大夫说我脸上的红斑要过一阵才能全部消褪,幸好他随身带着解毒丸,不然的话恐怕就要毁容了。”
她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她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容貌去做赌注,玩什么苦肉计?
更何况,这出苦肉计以这么轻飘飘的方式结束,她也太亏了吧?
苏祁抿唇,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不简单,所以她又怎么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呢?
“不过,还是要麻烦二哥帮个忙。”羽墨忽然扬起了嘴角,定定地望着苏祁。
她的脸上仍有红斑,怎么看都透着诡异,让苏祁的背脊没来由地微微发凉,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待羽墨说完,苏祁忍不住打量起她来,他深深地感觉到,女人间的斗争真是太狠了。
“怎么,莫非二哥以为我当真是个软柿子,可以让苏月晗随便捏着玩?”羽墨挑眉,冷笑起来。
这倒不是。苏祁真不觉得苏羽墨的性子会那么容易让人欺负,她可不是宁姨娘,她可是连爹都敢顶撞的人。
“她毁我容貌,我毁她声誉,很公平。”羽墨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有在府里闹腾,是不想让你娘为难,也不想让爹烦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被人欺负。”
这话怎么听着都透着一股霸道的味道,但是苏祁却偏心地觉得很有道理。
“行吧,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妥,你就安心地养着就是了,小小年纪别心思这么重。”苏祁没好气地扫她一眼,越发看她那张满是红斑的脸不顺眼了。
苏祁走了之后,羽墨便窝在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她便倏地醒了过来。
“谁?”瞳仁猛地一缩,她一下子撑起身体,盯着面前的黑衣人,依然戴着面具,和那晚一样。
看清楚对方是谁,她立刻松了口气:“是你。”
黑衣人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颊,羽墨能感觉得到这个人似乎在不悦。
被他盯着,羽墨没来由地涌起不自在,她微微别开脸,尴尬道:“是中毒,不过已经解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他解释,只是觉得他给的压力太大,她的解释就脱口而出了。
“是谁?”黑衣人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认真端详着她的脸颊,微微眯起的眼睛显示出他极端不悦的心情。
“你究竟是谁?”这一次,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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