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景之,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他们到底经历了多么残酷的战斗。
叶景之就像从血缸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浴血,沾染着黄沙和黑泥,还有一些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残破肉体碎片,脸色苍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极缓,好像随时都要停止一样。
浣溪被人搀扶着坐在床边,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只是一直说要见卫然,卫然来之前就要陪着叶景之,哪都不去。
“小溪,景之,你们怎么样?”
卫然一阵风似的疾走进来,推开门就着急地问道,卫然生怕见到什么惨烈的画面,但又想急于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种焦灼的矛盾感让卫然心里好似火烧一样灼灼隐痛。
众人都急忙让出一条路来,卫然看到坐在床边的浣溪,眼泪倏地就流了下来。
那个天真烂漫,温柔可爱的小姑娘,此时满脸血污,身上的战甲也布满血渍,那原本澄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尽的哀伤。
“卫然哥哥~~~”
浣溪看到卫然,泣不成声,想要站起来,却双腿发软,使不上劲,朝着卫然伸出双手,只是哭泣。
卫然疾步上前,任由浣溪把自己拦腰抱住,浣溪的小脑袋就这么埋在卫然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现在唯一能够给予她安慰的人。
浣溪哭的声嘶力竭,好像天大的委屈都在此时一下子倾泻而出,那其中的悲恸,让人心碎。
看着刚才还默然不语的浣溪,这时一下子伤心至此,想到没能回来的伙伴,所有人都是心中酸楚难过,默默流下泪来。
等到浣溪哭累了,卫然轻轻拍了拍浣溪:“小溪,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浣溪边哭边道。
所有人心下咯噔一声,出去十五个人,也只回来了两个,还是副盟主亲自带队,可以想见战况多么惨烈。
卫然听到这句话,蓦地眼前发昏,胸口火烧一样,只觉胸口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口鼻中有些腥甜味。
豪爽实在的乞川大哥,敦厚可靠的丘虎,猥琐搞笑却心地真诚的周家兄弟,还有那么多一起经历过生死的野兽佣兵团的伙伴。
他们的笑声好像还在耳边,却就这么没了。
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不能把酒言欢,一起战斗了。
再也不能互为依靠,上阵杀敌了。
卫然心里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绞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卫然早已从刘福全口中得知出去的都有谁,但他还是抱着大家都能安然回来的希望,现在浣溪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去的人,除了他俩,都死了。
虽然心中悲痛万分,但大敌当前,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卫然纵然牙齿也快咬碎,还是强行把那口血压了下去。
卫然语气悲痛,目中含泪,轻声开口道:“小溪,你说除了你们俩,其他去的人都战死了,是吗?”
浣溪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双手猛地抓住卫然衣襟:“卫然哥哥,快去救乞川大哥,快去救乞川大哥,快,快…”
浣溪想起乞川,情绪太过激动,一下子昏了过去。
卫然轻轻把浣溪抱起,放在里屋的另一张床上。
原来野兽佣兵团人多,每房间都是设计的有好几间床铺,两人都受伤了,最好不要离得太远,方便救治。
卫然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众人道:“大家回去该准备的准备,大战在即,不要乱了阵脚,我在这里治疗叶副盟主和小溪。”
卫然发了话,众人都不再多呆,陆续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月儿在卫然身边。
“血阙族人?”月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景之,脸色有些奇怪。
卫然还在为失去兄弟难过,没有注意到月儿的异样,只是怔怔地看着叶景之出神:“我第一次碰到小叶,是在苦役营里,那时我刚到炙风城,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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