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还是庙里的大和尚?”柳万嫩嫩的声音在河面上滚动。
“嘘,小少爷,您低声点——万一叫鱼神听到没有好结果的!”
向导老头神色紧张地警告,说完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在惋惜自己刚才没管好嘴巴说了不该说的内容。
哑姑一群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就连柳万也知道此刻乱说乱动是危险的,紧紧抓着哑姑的手,他们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冰眼。
足有一口水井那大的冰眼,是从冰河上硬生生凿开然后打下去的,冰眼四周堆积着厚厚的冰碴子,随着网绳不断被拉上来,带上来的河水很快就在冰眼结起一层层白花花的冰,形势看上去真是十分壮观。
这情形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凿冰眼c捕鱼用人力没有任何的机械和外力
只有几十个青壮年完全靠人工拉力来拉网冰眼滑溜,一不小心绳子往下滑
气温太低,很快就结冰冷冻,滞涩难行,导致前行速度锐减
柳万呆呆瞅着那些人出神,这宏大艰辛的劳作场景他从前根本连想象都无法做到,现在亲眼看着真是无比惊讶。
就像千里之堤决于一旦,这群人一旦开始后退,那水下网索的回拉之力就排山倒海而来,无可挽救,他们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还是无力挽救败局,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绳子一寸寸滑落回去,最后刚刚拖出水面的半张大网全部溜回水里看不见了。
泄气之后的渔夫们似乎特别累,昨夜一整晚没有休息的疲劳一下子全部袭了上来,有人从肩头抽下羊皮背夹丢在冰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有人靠着同伴的肩头大口喘气。
本来是满怀希望的等待着一场丰收,却最后扑空了,这巨大的沮丧足够击垮这些铁打的汉子。
柳万忽然感觉握着自己小手的那个手紧紧收缩起来,捏得那么紧,他都想哭了,只是想到她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哭了就不是真男人了,他可不想在她面前做冒牌货,所以忍住了。
“没有一个持久的后续之力保障,自然是坚持不到最后的。东北黑龙江冬捕的做法,他们为什么不效仿呢?难道是还没有想到那个法子?”
哑姑在小声自语着什么,忽然抬手,却不拍自己脑袋,落在了柳万头上,柳万头一扭,“媳妇,他们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呢?既然是玩,为什么又一个个那么吃力劳累呢?”
兰草耳朵尖早听到了,她苦笑一声。
哑姑摸摸柳万的头,这从小吃香喝辣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少爷啊,你哪里知道下层劳动人民的辛苦?
真是既无粥可食,何不食肉糜啊。
但是跟一个屁孩子能解释得清楚吗,她只能用更直观的实例来说明问题,指着近处的几个渔夫叫柳万看:“谁说他们玩游戏呢?他们是在挣钱养家糊口——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这大冬天的跑这里受罪?你瞧瞧他们的脸和手,哪一个不是结满了冻疮?”
柳万果然看到了满手背的大片伤痕,和脸颊上的斑斑痕痕。
“我明白了,他们跟我们府里干粗活儿的老杨头老李头一样,都是为了挣钱回家给夫人孩子买干粮吃,因为他们家很穷,要是不挣钱他们家里的人就会冻饿而死的,是不是媳妇儿?”
“嗯,你倒是不笨。”
哑姑忽然情绪有些低落,整个人都有种不好的感觉,贫者劳力,富者坐享其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古来都是这样,这道理早在中学时候就有历史老师政治老师教明白了,只是亲眼看到这些人的辛劳她心里还是禁不住难过。
虽然心里难过,不过还是极力调整起自己的情绪来,现在不是光顾着滥发善良和同情心的时候,还是解决实际问题更来得有意义一些。
目光看向向导老头,“不知道你们这捕捞行业是怎么个运作法?比如,这群人看着乱哄哄的,有没有一个统一管理的机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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