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亲口许诺女儿出嫁后要跟她再生一个孩子,那么等柳颜嫁出去,他就会来这里陪她过夜了吧?好几年没有跟男人在一起了,骤然想起那个人夜晚在灯下在被窝里的模样,张氏就痴了,呆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顾影自怜,无限感慨。
丫环端着半盆洗脸水往出走,哗啦一声,铜盆被撞飞了,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倒进门来,“四c四姨太,不好了四小姐她c她死了”
柳万晚饭后又发病了,紧紧蜷缩在被窝里,张着嘴巴要啃噬胳膊,幸亏丫环发现的早,提前把一根擀面杖裹着一个软帕子塞进他嘴里,他仅仅咬住那面杖,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抽搐成很小的一团,从炕里滚到炕边,丫环怕他掉下来,只能守住炕沿。
陈氏在套间里跪在一片蒲团上,面对一个小小的观音像,暗自祈祷,手心里默默拨动着一串玉石念珠。
因为不能点任何香料,菩萨前只摆了几枚果子。
“不能受到刺激,不能吃得过饱也不要饿着,不能喝太多水,发病时不能强行撕扯他咬住的东西这些我们都照做不误啊,为什么还是发病呢?”
丫环喃喃自语,“好万哥儿,可怜的万哥儿,你这病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一阵脚步匆匆,兰梅闪身进来,一看柳万正发病,她忽然收住脚步,然而又不敢耽误,大着胆子凑近套间门口,“太太,流云堂出事儿了。”
陈氏淡然,“什么事儿能有我这里严重呢,隔三差五地发病,兰梅我真是很累啊,这颗心为这孩子担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
兰梅默然,然而事情实在紧急,“太太,四小姐出事了。”
“是不是又开始闹了,这些日子闹的还少吗?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儿,倔脾气,跟了她娘,我看这嫁过去有她吃的苦头呢”
“她c她死了。”
哗啦——一串念珠骤然断裂,圆润的珠子顿时飞溅满地。
兰梅自己也软了,身子瘫在地上,忙忙地去摸索着抓那些滚落的珠子。
“这死丫头——还真做得出来——”
柳陈氏的声音像刀锋,寒凉地划破了暮色四合的夜空。
“大夫——怎么会死呢——快去请大夫来——”柳丁茂的声音像一只骤然受了惊吓的兽,高高飞出沐风居,吓得被窝里的小宝儿哇哇大哭。
李万娇察颜辨色,知道这时候要是撒娇会死得很惨,赶忙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慰,半句都不敢抱怨老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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