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面都传,掖庭宫的袁娘子听说了明妃要在陶然亭请陛下赏雪,赶着带着东西去陶然亭想来一出巧遇,谁知道正碰上了明妃宫里面的人,竟然桀骜不驯至责罚了重华宫宫人,连带着顶撞了明妃。听说明妃上步辇的时候都是红着眼圈的,回去必然是狠狠哭了一通,第二日请安都是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去的。
那掖庭宫的宫嫔听说了此事,也都暗地里道:“瞧着袁娘子平日里傻呵呵的,原来竟然是真人不露相,敢去截明妃娘娘的宠爱。还不是仗着明妃娘娘脾气好不与她计较,怎么不见她去惹慧妃娘娘?”
又有人道:“原来你我都是被她骗了的,竟然坐下这等狐媚之事,枉顾世家闺训,也不知袁家家风是不是也是如此啊——”
亦有好事之人往刘选侍的屋子里去道:“刘选侍你素来与她交好,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见她叫你一声,可怜你掏心掏肺的,旁人却不肯放在心里。”这风言风语说的连刘选侍也不肯再去袁娘子屋子里了。
顾蓁倒也没有非要求姜后为了这么一件事处置袁娘子,只是吩咐赵如意去了一趟羣祥殿说她近日有些劳累恐怕雪是赏不成了。
萧屹不知此事,问了孙保来才知道这哪里是劳累,估计是被气到了躲起来不肯见人,于是吩咐道:“这事儿你去问问皇后,怎么没有处置下来。若是一味纵容着,后宫如何能安稳度日!”
姜后接到了萧屹这句话,索性道:“臣妾原本以为不过是妃嫔之间的口角,明妃又大度没有说出来,何必闹得人心惶惶呢。既然陛下说了,掖庭宫袁氏也确实是不懂事了些,就贬她做选侍,禁足百日以儆效尤吧。”
这旨意传下来竟然是人人叫好,只说姜后一举镇住了后宫争宠的不正之风。唯有袁娘子禁足在屋中以泪洗面,只会抓着宫女的手哭道:“这事与我何干,分明是明妃娘娘借着机会污蔑我呢。”
宫女眼见她失势,连敷衍都愿意了,冷道:“选侍这说的什么话,您可是要小心着。谁不知道明妃娘娘最是心善,纵使您如此冒犯也不曾真的把您怎么样了,您怎么反过来还污蔑明妃娘娘呢?”
袁娘子瞠目结舌道:“你当日也是在场的,怎么这般颠倒黑白?”
那宫女一摔帕子道:“颠倒黑白的明明是选侍您,当年明妃娘娘也在掖庭宫住过,奴婢也有幸伺候过一回,都从来不跟宫人红脸的,您都已经受了惩罚怎么能不知悔改呢?”
她转身出了门,扬声跟一处伺候的宫女道:“选侍都已经禁足了,竟然还对明妃娘娘心存怨恨,满口诋毁,说是明妃娘娘蓄意而为!”
“也未必不是,”另外一个小宫女凑过来道:“都说袁娘子有两分明妃娘娘刚入宫时候的模样,没准儿啊是明妃娘娘要给袁娘子下马威呢。”
“呸,袁娘子给明妃娘娘提鞋都不配,还说像明妃娘娘?”有个坐在一边的老嬷嬷道:“你们这群小蹄子不好好伺候主子就在这里乱嚼舌头,小心我去告诉蔡姐姐,叫她狠狠地治你们!”
宫女拉着她央求道:“好嬷嬷,您可千万别说,咱们也就是闲聊不是。说起来当日我也是在跟前的,到底怎么回事我这心里头明明白白的,任是袁选侍怎么说也不能说出天儿去。”
袁选侍挨着窗户听到这一句几乎要气了个倒仰,正要起身去骂她一句才发现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学过这一技能,将帕子往脸上一搭又抽抽噎噎哭了出来。那宫女可以提高了声调道:“都说宫里面不许见哭声,这哭起来也是真晦气,嬷嬷,我陪您去那边坐。”
顾蓁听得薄荷跟自己学这一遭,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波动,只是轻启朱唇道:“看着点,别叫她攀扯上咱们。”
薄荷低声道:“奴婢记下了。”
顾蓁转过头看向凝华殿的方向,乐安的笑声正沿着暖廊一路传到自己的耳边,是这凛冽冬日的唯一一点温暖。
“袁选侍的话说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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