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来越大,脚面都已被遮挡的似立处云端,隐隐只听得踩在草面或泥窝的沙沙声。周围空气湿凉,我伤口像进了水,又哲又疼。小蓝刚给我打的药也像是发挥了作用,准确说是副作用。此刻脑袋很是沉痛,呼出的气烫的感觉鼻子都在冒烟。若不是涛哥和小蓝在前方为我拨开已齐腰的荒草,真感觉即刻就能栽倒来个一睡不醒。
前方黄鼠狼迷雾里一隐一显,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充当弱弱的光源,配着乌鸦时不时一两句聒噪,林木白茫茫中泛出的青寒像极了在走电视剧里的黄泉冥路两只黄鼠狼再换成黑白无常妈的那画面——真是爽到能叫你怀疑人生。
涛哥被眼前的画面搞的明显有些慌:“这黄鼠狼到底是不是给咱在带路?它怎么会帮咱们呢?万一被它带到老窝里我看不如咱们回去再找点人——”
小蓝说道:“回去还能找着路吗?小糖的失踪肯定跟这些东西有关。甭管它们是善意还是恶意,咱们眼下都得试一试的。”她心声有些涩涩的,雾大看不清楚她脸,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她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劲来。
我也懒得问她,反正也问不出来。此刻只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她的观点,琢磨果然虎哥无犬妹!危难中表现也是毫不含糊地嘛。反观老是说我怂的涛哥,总是关键时刻,不忘掉那么一下链子,想想不由来气:“那可是你妹!你不救还指望谁?”
涛哥有些恼羞成怒:“你他娘啥意思?谁说不救了!我意思多找点人怎么了?咱们现在他妈的让只黄鼠狼带路,你觉得这事靠谱不?!”
“不靠谱又有啥办法?你能行你带路啊。”
小蓝不耐烦地道:“行啦!真羡慕你们此刻还有吵架的心情!咱们脚下快点,别一会跟丢了。”我和涛哥都“哼”的一声,懒的搭理对方。平常这种吵闹多了去了,不过也是说说便算,谁也不真当回事儿。
黄大仙不知带我们在草窝里转了多久,曲曲折折地,绕的我都快晕了。终于前方隐隐出现一条小路,路面雾气淡了好多,小径弯弯曲曲的,几经分岔,有些地方看似已没有路,柳暗花明地拐弯处又有一条相勾连,如此复杂的山势路况,若没有黄大仙指引,不迷路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小路的尽头一大片石林映入我们眼前,路面变得空旷起来。我和涛哥喜声欢呼,雾淡后看清了对方样子,不由都是“切”的一声,将头别开。这一别脑袋看见小蓝眼睛竟然有些发肿,显然是刚才哭过,不由心下大奇:“这丫头今天是咋回事?不行,现在非问清楚不可!”
忽听涛哥叫道:“你们快看——”手指着远处:“看那边!看——是不是小糖?”紧接着又是大喊:“小糖!别跑啊!”让别人别跑,自己跑的却跟兔子一样。我和小蓝赶紧跑着跟上,顺着涛哥刚才所指方位,依稀看见一个穿紫衣服的背影。我眼睛有些近视,加上那边雾虽然不大可也并不是没有,虽瞧到了衣服,却不敢断定是她。
边跑边问涛哥:“你看清楚没?是不是她?”涛哥速度不停,喘着气道:“废话,我认识她紫颜色外套。哎呀!她怎么——又跑进洞里去了!”
石林的坡下面确实有个洞儿,已向一边严重倾斜,洞口被人用木桩顶着,想是怕上面的石块会坍塌下来,洞口上方的角落全是白花花结满的蜘蛛网,被洞里黑呼呼的阴风吹着,像是挂着一个白朦朦地纱帘。
洞边一架锈迹斑斑的绞车斜倒在草丛。看到绞车,我和涛哥再熟悉不过,知道这是一个矿洞,绞车的用途主要是把洞底下的煤,通过缆绳矿斗运送上来。
“凤凰山里怎么还有个矿洞?我怎么不知道。”涛哥在老家负责煤矿生意,对哪里有矿洞,哪里能盘煤,自是了如指掌。
“看样子是个黑口子,荒废了不少日子了你看清楚了小糖下去啦?”黑口子就是没经过工商和其他部门许可,私底下偷偷挖煤的。其经营的都是小老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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