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他们勉强支撑,分派人手轮值戒备,不敢放松警惕。
清晨时的露水落了人们满脸,直到金明色的光泽照亮到脸上,人们眨着眼醒来,刺目的光线使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徐子先也是一样,他醒了一会神,被光线照了一会,这才挺直腰身,站了起来。
一个护兵已经从不远处的溪流里打了水过来,徐子先接过椰瓢,漱口之后将清水一饮而尽,终于感觉精神和体力都回到了身上。
都头孙如兰走过来,抱拳道:“君侯,我感觉土著藏不了多久了,再走下去,定能发觉村寨。”
这一路上来,时隐时现的总有土著踪迹,骑兵也是沿着溪流山谷向上,否则无法人马一起上来,这样走了两三天,无论如何总要遇着土著村寨了。
徐子先点头道:“此地平谷地形为主,溪流环绕,适合耕作,土著在这里会有大型的村寨,应该会有一个或好多个部落在附近聚集。”
“我等下一步当如何,请君侯示下。”
“连日下雨,将士们的弩,弓的筋,漆,胶,都出现了问题。”徐子先沉吟片刻,令道:“一遇村寨,摆开阵形,不用弓或弩,将士们摆开,以锐阵冲击,要小心溪流,稻田,沟渠,见人便杀,以火把投掷村寨,烧其屋,若见大股土著前来,就果断后撤退后,以弩、弓镇后,射杀迫近土著。”
“君侯安排得当,”孙如兰敬佩的道:“末将听令。”
林正志道:“君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比如土著集兵追赶,我们陷入重围……”
“我估计前方村寨里就是聚集着大量的土著了,我们一下子给他们敲一闷棍,等他们反应过来,向更多的部落求助,凑起几千人来复仇,我们已经出山了。”徐子先笑了笑,脸上神色还是十分的温和,从容,他对林正志道:“自古用兵没有十拿九稳的,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就能拼一下。这一次我有八成的把握,并不算危险了。”
林正志微微点头,却是和孙如兰等人交换了眼色……如果真的有什么风险,他会在第一时间裹挟徐子行逃走,以现在东藩的局面,找回场子是迟早的事,要是君侯陷落在这里,那就万事皆休。
众人不太理解,徐子先为什么一定要轻身犯险,但徐子先自己明白,一则这一次真的没有太多风险,自己却始终亲临一线……南安侯府的战事,徐子先几乎无不是身先士卒,不管是江滩一战还是岐州之战,风险都比现在来欺负土著要大的多。而眼前的战事,对东藩未来发展极为重要,很多人瞩目,自己还没有到能在后方安享太平之福的时候。这一次,最少在很多新卒眼中,确立自己统帅的地位,至关重要。
另外便是要打痛土著,促其谈
判,使其老实一些。
上一次大魏禁军扫荡大山,将几百个部落村寨一火焚之,那还是百年之前的事情,百年之后,看来这些土著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到了给他们一次深刻教训的时候了。
这时有个骑兵突然叫道:“有顶铁盔,都锈烂了。”
骑兵用长矟将一顶锈迹斑斑的铁盔顶起来,众人都看过去,接着有人将铁盔递到徐子先手中,徐子先看了看,感慨道:“这是武宗年间派大军扫荡大山时的丢弃在此的,估计山中犹有白骨吧。”
众人都有些唏嘘感慨,徐子先却道:“身为武人,能替国家征伐敌人,埋骨青山之中,结局也并不坏。”
罗方孝牵马走过来,看着徐子先道:“君侯,你的命令是见村寨就烧杀,似乎并不妥当。”
徐子先道:“这如何不妥当?”
“似乎与传闻中的魏军仁德,不擅杀滥杀的形象有些差别……”
徐子先闻言笑起来,摇头道:“你们兰芳人要是一直有这种想法,怕是敌不过满刺加和天方人。军队从来都是残暴的,只有战胜敌人之后,是否能保持克制,这就是残暴之师与王者之师的区别。我军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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