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米高的大浪拍过来,海浪象是一只巨手,把海帆抓起来到半空再丢到谷底,每个人都吓的半死,头发竖起来,发出惊骇的叫喊声,黄来福记得有个老水手,尽管多次遇到大风浪,在船身晃动的时候还是把苦胆都吐了出来,第二天逃离风浪区之后,那个老水手满头的头发都白透了。
所以一年几十贯或是百来贯钱,看似很多,是农民的十倍或二三十倍,但这个钱却不是好赚的。
赶海十年,能够获得大量经验还活下来,体能胆魄还过关的老水手,当个水手长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只是黄来福也是有些心酸,自己在南安团练这里被视为难得的人才,长史李仪除了开始时面试过一次之外,又陆续见过黄来福好几回,言语中不乏期许和鼓励,相较而言,那些海船的东主虽然也用着有经验的水手,但归根结底,还是把黄来福这等当成苦力来看。
叫黄来福感动的不仅是李仪的接见,更多的是南安团练这边对他们这些水手未来的规划。
服役期按年龄算,四十岁以上的签十年,三十岁以上的签十五年,三十岁以下的签二十年。
这是考虑到海上的风险和体能流失带来的危险,对一个水手来说,五十岁就是一个极限,在大魏,普通的农夫只要能走路就能做活,七十以上的男子到田里做事,哪怕做不了重活,也得打下手,帮着播种,摘草,拾粪,妇人则纳鞋底,摇纺机,织机,没有能闲着的人。
水手则不同,到了五十以上还能在海上奔波的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谋生之举,体能下降,操持帆索的能力当然也下降,不仅对本人来说相当危险,对整船的同伴来说风险性同样加大。
每个在南安团练服满役期的水手,退休之后都会被安排职司,在侯府,团练,都有职司给他们,并且会有固定的退养金,在水手服役期内,家人可以被安排在南安团练下的养济院内,会获得相当不错的照顾。
黄来福的家人已经被接到南安这里,在东藩还会兴修一个更大规模的养济院,更多水手都需要帮助,希望南安侯能安顿好自己的家人。
在此之前是没有这种规矩,大伙出海的时候只能向老天祈祷,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家里平安无事。
现在南安侯帮了大伙,谁不愿意出海时知道家人受到照顾,生活平安,吃的饱,穿的暖,睡的好?
黄来福斜倚在南安团练的大营门前,有不少闲汉都斜站着瞧热闹。
大校场的武卒正喊着口号,黄来福想在人群中找到兄弟,但看了半天,发觉根本就不可能。
所有武卒俱是戴着红色的大檐帽,这种檐帽比斗笠要小一些,式样更简洁漂亮,青色的改制过的箭袍,袖口更短,还有腕带紧束,下摆也短,已经短到膝盖之上,乍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想想武卒们要行军走路,甚至上船与敌人交战,过膝盖的长袍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箭袍之内是白色的里衬和蓝色的裤子,配普通的鞋子就是训练时所穿,出来站岗,行军,则是穿着黑色的长靴,整个人都显得干练和威武。
营地中有不少类似木桶式的事物,很多武卒站在桶上,尽力保持平衡在校场中来回腾挪,看起来象是滑稽的小丑戏,惹得不少镇上的闲汉和孩童们在发笑。
还有两边竖起的绳,高达数丈,一个个武卒从绳索一边爬上去,再经过数丈长的独木,从另一边的索眼中攀爬而下,周而复返。
高达两人多高的木板,很多武卒一跃而上,用臂力撑到顶端,翻越过去。
还有斜搭的长板桥,一个个武卒飞快的在板上攀爬而上,再从斜边划下去。
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是在锻炼武卒的胆色和身手,特别是适应在海上和船上攀爬绳帆桅时的身手。
有一个打造出来的空心的铁圈,武卒两手两腿大开保持着平衡,然后被一路推来推去,下来的武卒都是面色发白,有很多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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