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从卧房中退出来,李修宜关切道:“殿下,嫂子怎么样了?”
裴璟答:“他没事。”
李修宜沉声道:“嫂子刚嫁到太子府就落水,此事定要好好追究一番。”停了一下,他拢了拢袖子,露出个机灵的表情,道:“正好借此事,叫嫂子明白殿下的心意,定然感动得以身相许。”
裴璟好笑道:“那恐怕会弄巧成拙。”
李修宜张大嘴巴:“啊,为何?”
裴璟别眼望着庭院的雪树,皎洁白色纯得没有一丝杂色,垂着晶状冰棱子,一只鸟扑腾着翅膀落下,便摇得树上积雪抖落,洒了一地菡萏。
“此事他一手谋划,我若是罚了他的人,他岂不是反倒怨上我?”
“他对我诸多防备,且让让他吧。”
李修宜脑子都当机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词穷意短:“这可真是”
头一次看到拒绝裴璟的女人,还拒绝得这么彻底,不惜用上心机和手段。
又看着裴璟笼着雪光的俊美侧颜,没有一丝不悦,李修宜又笑了:“殿下你这是与妻斗其乐无穷啊?”
裴璟转眸,嘴角微勾:“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修宜哪儿敢为外人道,但是没忍问住:“殿下,那你心悦太子妃吗?”
裴璟负手而立,长长沉默。
李修宜了然,深感歉意:“是修宜多问了。”
裴璟宽和笑道:“两国联姻,心悦与否不重要,若能维持大绥和大楚百年安宁,固所愿尔,只求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逝后同棺,若也能同心,不枉夫妻一场。”
李修宜肃然起敬:“殿下大义。”
裴璟不置可否,大义谈不上,只是职责在身,在所难免。
既是娶了孟初霁,他就不该想些有的没的,一心好好待他就是。
李修宜离开了太子府,裴璟命人将自己的东西从卧室中搬出来,搬到书房去,给孟初霁留地儿。
若是叫孟初霁搬,下人指不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道他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心生嫌隙,多有不合,徒增忧烦来。
孟初霁也没想到裴璟这么利索,满意得不得了,要不是怕人怀疑,他都想叫人大摆一席好好庆祝。
庆祝是不可能庆祝的,孟初霁也就只能关上房门,拎着酒壶喝几口,拍着阿福的肩问道:“少爷我聪不聪明?”
“聪明聪明。”
“少爷我睿不睿智?”
“睿智睿智。”
“少爷我是不是足智多谋?”
“多谋多谋。”
孟初霁从桌子从跳下来,摘了阿福耳鬓的花儿,手拈着花儿在他跟前转啊转,道:“阿福,咱们好日子要来了,等他休沐过去忙得天昏地暗,咱们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他耸了耸眉,表情看起来蔫坏。
阿福嘿嘿傻笑:“那少爷咱们到底怎么浪?”
孟初霁斜坐在桌子上抖腿:“把这大绥王都好吃全吃一遍,好玩的全玩一遍,最好还能结交两个潇洒之士,一同喝酒小赌岂不美哉?”
阿福双眼放光,忙不迭道:“那少爷你一定要带上我。”
“那当然。”孟初霁将绢花插回他的耳鬓,“准保带上你,还指着你给我望风呢。”
阿福搓搓手,恨不得这日子明天就来。
说来也奇了,大约是裴璟真怕病气过到他身上了,接下来的三日都不曾露面。
孟初霁让阿福弄了一副牌九来,拉上刘大夫一起凑一圈,起初刘大夫还不愿意,在孟初霁循循诱之之后,没两局就上瘾了。
但是刘大夫技术奇烂无比,十局有七局输的,还有三局都是孟初霁和阿福怕他输多了不高兴不玩了让他赢的,三人窝在屋子里不出户,极是快活自在。
第四日,裴璟仍是没来,上官婷却是来了。
上官婷被裴璟下了禁令,入不得太子府,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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